弩手可以射得那么远、还那么准?
异教徒哨骑满脑子都是这件事,所以当他听到身后的马蹄声越来越近,准备拉弓反击的时候,已经太晚了。
异教徒哨骑听到马蹄声,当即挽弓搭箭,回头欲射,却只看到一支箭矢迎面飞来,这一回头正好射中他的面门。
异教徒哨骑一声惨叫,颓然落马,摔得脑浆迸裂。
“好!”
“好啊!”
营垒中又是一阵震天欢呼。
那康斯坦察弓骑兵策马继续往前,不慌不忙地牵起了那异教徒哨骑的战马,施施然打马回营,像英雄般地享受着欢呼声。
“打得不错。”
希什曼点头,问道:“那弓骑兵什么军衔?”
“伯爵大人,上士。”
乔治队长答道:“是狩猎队的老兵了。”
“嗯,俘获一匹战马,够升个少尉了。”
希什曼笑道:“那四匹战马,就送给我们的两位国王吧,这次参加战斗的弩手们,都记功一次,结束战斗后,统一计算。”
“是!”
康斯坦察军队的奖励,从来就没有金钱上的,而且军衔比起金钱来说,是康斯坦察的军人们更想要的东西。
那弓骑兵从士官晋升成了尉官,如果这次战争活下来的话,那就有进入军事学院进修的资格,出来之后如果表现优异,就有可能再次晋升,成为一名小队长了。
这东西别说让他拿一匹马来换,就是十匹他都愿意。
这些让军队切心求战的手段,是其它的贵族没个十年八年,永远都学不会的。
“伊德里斯,伊德里斯。”
希什曼不断念着这个名字。
丢了这么大的面子,居然还一点动静都没有,确实在这一点上,算得上是个好对手。
换成那些满脑子面子里子的十字军诸王的话,这时候肯定就什么都不管,下令全军突击了。
就在希什曼还在想着明天对方会如何应对的时候,异教徒的军营里,又跑出了几个哨骑。
他们在马上就将gōng nǔ和腰刀举过了头顶,这是没有敌意的意思。
难不成是要谈判?
希什曼好奇地看着那一行人。
几名异教徒哨骑跑到了营垒前方,用法语大声叫道:“尊贵的法兰西王及阿基坦王,我们希望能够取回几位勇士的尸体!”
“伯爵大人……”
乔治队长看着希什曼,等待着他的命令。
这个伊德里斯,居然玩起了这一套,真是个聪明的家伙。
会承认自己失败的人,是最难对付的。
希什曼点头道:“让他们拿回去吧,不要阻拦。”
“是!”
在这种情况下,真是杀也不是,不杀也不是了。
杀了只会激发对方的仇恨。
不杀让这些家伙把尸体捡回去,也就成就了伊德里斯那爱兵如子的美名。
那几名异教徒哨骑将尸体扛在了马背上,回去之前还不忘了说一声:“明天月亮升起之时,伟大的埃米尔伊德里斯大人,会发动进攻,希望你们早做准备。”
言毕,异教徒骑兵打马回营。
堂堂之战,堂堂之阵?
希什曼真是觉得那个伊德里斯越来越有意思了,本以为这些东西,只会在中国春秋时期才会出现,却没想到今天让自己在安条克撞见了。
对面那兄弟,你该不会也是二十一世纪现代中二大学生吧?
那些异教徒哨骑的话,很快就在法兰西人的军营里传开了,他们都觉得,好像异教徒也没有那么坏,没有那么凶残嘛。
难怪鲍德温四世会败得那么惨,面对这样的敌人,自己手下还只有临时拼凑起来的十字军,人数再多,军心一散,那也是没有什么用的。
自己是错怪鲍德温四世了,他带着那么一群乌合之众,跟这样擅长心理战的敌人交手,在初期居然只损失了一万人,已经算得上是组织有力了。
剩下在撤军途中遭到伏击,除了康斯坦察的军队之外,希什曼相信没有一支军队能在那种情况下保持良好的纪律性。
在那种绝境之下,鲍德温四世还能将一万多人平安带回安条克,希什曼心想换做自己可能还做不到他那样。
抱歉啊,鲍德温陛下,我不该腹诽你是个草包的。
但希什曼在心理学方面的造诣,对这种情况自然是知道如何pò ji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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