筱烟一颗珠泪应声滴下,随着说道:“你没错,都是我错了,我一直都是大错特错……”
说着擦了擦泪,起身出门,筱云朶儿也没听懂这意思,但一个跟着过去安抚,一个准备留下安慰这个。
不用说,一定是筱云陪着姐姐出门去了,朶儿也欲过去,起身时却忽觉自己有些多余,只得坐下,和竹溪说道:“你也别往心里去了,好好的,睡一觉,明天起来和她再说两句笑话,她就原谅你了,对不对?她是刀子嘴,豆腐心,你也该体谅些,没事不要拗着她,她什么时候是不为你好了?”
竹溪抬头看着她,笑了出来,说:“你不在这儿,倒像是什么都知道似的。”
朶儿笑说:“她是我从小一起长大的妹妹,我没有亲妹妹,所以一直把她当成亲妹妹,她的一举一动我就更加关心注意了,所以十分了解她的脾气。”
竹溪移目看向地板,说:“我对她大概没这么了解,有时候,觉得她像另一个人,有时候,又觉得她像一家人,她有太多心事没有解开了,想到这儿,我又后悔了,真不该犯这倔脾气的!”
说完抱头苦挠,朶儿见状就笑说:“好了好了,也没什么大不了的,你们这样究竟也不是长法,三天两头总是吵架拌嘴怎么行?”
竹溪想了想,说:“那我能怎么办呢?我又不是她肚子里的蛔虫,哪能知道她想什么,在她跟前一点儿也不能错,错就出事!”
朶儿一听又笑了,说:“那你就多关心她就是了,她身边最缺知心人,你走进她心坎里了,就不会怕说错话了啊。”
竹溪嗨了一声,说:“不行不行,她最讨厌我靠近她,最看重男女有别,别说心坎了,能近身边都算我吃了豹子胆了。”
朶儿听到这话心里也没了辙,究竟也全了心思帮他了,到这也是有种才尽水穷的感觉,因此一言不发,皱着眉头苦想。
竹溪见她不答话了,抬头一看,只见又逼愁一个,心里好不自在,忙说:“你别这样,又成一个筱烟了。”
朶儿听闻松了眉头,笑说:“没事儿,好了,我不也说了,不想了,你们的事,还是你们解决,妥当。”
竹溪点了点头。
朶儿看了看窗子,只见略略有些雪花飘零进屋里,桌上业业已铺了薄薄一层,好似蛛网浮尘,桌角又有一盏银酥白蜡灯,沱沱燃了三分之一,旁边是那本《宋代好词三百首》。
她笑着掌起那书,说:“这丫头就爱看这些词啊诗啊,都跟她姐姐学的,两个人,赶明儿都成了大诗人吧!”
竹溪也笑了,说:“你不在,她俩真作了不少好诗句,尤其是筱烟,写得越发好了。”
说着拿纸执笔,写下了那首筱烟的《一剪梅》和今天刚作的《咏雪》,才刚要写筱云作的那首帕子下阕,却听朶儿拍着手赞叹不已,春风满面地拿着那诗词对着灯火细品。
竹溪看了她一眼,那柔光白面,缱绻多情,好似遥远梦境里的故人,总让他心灵沉静,安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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