杨谦向袁天罡汇报事情经过时，长安城西，布下重兵把守的金光门，迎来了一个上百辆马车组成的大型车队。
车队主人是一位从地方州府调入长安担任京观五品大官。
虽然金光门的守门将领已经接到命令，为防止行刺太子的刺客潜入长安，必须严加戒备，但对于这样的官宦车队，守门将领即便再怎么严苛，也只能草草检查放行。
新任京官车队入城后，天色已经昏黄，净街鼓也已经响起。
首都长安为了防止破坏分子捣乱，每晚都要施行宵禁，普通人不得出里坊。
告知民众的方式，就是击鼓。
800下净街鼓敲完，武侯（巡警）就会开始巡逻，还在街上游荡的行人，会被视为犯罪分子，抓进大牢审问。
声势浩大的车队转过一条小街时，一道身穿朴素粗布衣服的娇小人影，忽然悄无声息地其中一辆马车钻出，毫无波澜地融入回坊的人流之中。
……
与此同时，皇城太极宫。
李世民和长孙皇后正在倾听属下汇报杨谦的信息。
“杨谦，男，十四岁，相学大师袁天罡从小领养的关门弟子，据传年幼时头脑受过创伤，痴呆多年，不久前才恢复神智，显露出极强的天资，很短时间内，便学到袁天罡不少真传。
今日是他第一次出门摆摊，于西市遇到太子，并无丝毫预谋迹象。
至于其师袁天罡……”
下属还要继续汇报袁天罡的信息，李世民却摆了摆手，“不用继续说了，朕听说过袁天罡的大名！本以为他在蜀中，没想到竟然在长安，真是大隐隐于市啊！
观音婢，我们同去拜访一下这位袁大师和他的小徒弟可好？”
“我听二哥的。”长孙皇后轻抚肚皮，温柔笑道，“那位小道爷预先示警，算是救了承乾一命，我此番过去，得备上一份厚礼才行。”
“哼，可惜那逆子不听真人劝告，否则也不会是这种下场！”李世民气呼呼地说道。
长孙皇后轻轻拍了拍李世民的后背，“二哥息怒，承乾他经过这次磨难，日后应该会有所收敛，这对他来说，或许是件好事。”
李世民点点头，长孙皇后这话说得有理，李承乾就是欠教育，希望这次教训能让他老实一点。
……
居德坊，清虚观。
“贵气灌体？元气暴涨？然后你的望气术就晋升到第二层了……”
袁天罡听完杨谦讲完事情经过，依旧觉得难以置信。
望气术是有办法可以吸取他人元气提升自我的，但这种手段有点损阴德，袁天罡自己都没修炼，自然也就没有教杨谦。
可即便疯狂吸收他人元气修炼，也不可能在一天之内进阶。
杨谦的突然晋升，实在太过匪夷所思了。
“贵气，是普通人最为难得的气象。
一般来说，只有当朝皇族血脉之人，才会有足量的贵气。
因为当朝皇族的命运，跟国运紧密连在一起，借助国运提升了贵气……”
袁天罡给杨谦稍微普及了一下概念，然后说出推测，“至于你获得的那道贵气，应该是道破天机，改变太子李承乾的命数后，获得的馈赠。
而贵气不会凭空诞生，如果为师没有猜错的话，你得到的贵气，应该就是李承乾损失的！
这大概是他得知天机后，却不听劝告的惩罚……”
杨谦听到这里，忽然感觉有点不妥：
“师父，如果李承乾完全按照我的建议行事，避开了潜在的血光之灾，改变了命数，那我会不会因为泄露天机受到惩罚？”
“不会的。”袁天罡微微摇头，“首先，李承乾的血光之灾，不会因为你的劝告而消失，最多只是延后爆发。
除非你能帮他把霉气、灾气全部吸走，以釜底抽薪之法，强行改变命数，否则李承乾还是命中注定有此一劫……
其次，天机不可泄露，是很多江湖骗子的说法。
我们的门派就叫天机门，勘破天机根本不算什么，改变命数也不是不可为，不会有什么天道惩罚的。
如果这世上真有天道，那掌控天道的，也应该是我天机门人！”
杨谦听得都有点呆滞了，老袁这话说得实在霸气，完全不符合他一向平和的样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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