蔡章标正好带兵巡逻到附近,偏巧遇见带着铺兵前来镇压的浚仪县尉,听说有奸匪聚众闹事,持械抗拒官府,他二话不说,当即领兵一起赶了过来。
到了庆丰楼下,蔡章标一声令下,大队开封府衙的巡逻军卒们,四下里散开的,将整个酒楼围得水泄不通。
见蔡章标只是牢牢的控制住了现场,却没有下达抓捕的命令,浚仪县尉宋自强心里也就明白了,此地乃是浚仪县辖区,蔡章标只是配合抓贼而已,主角依然是他宋某人。
张捕头听说上司来了,赶忙跑出来迎接,宋自强也没废话,直接就问他:“怎么回事?哪来的持弩贼子?他们有多少人?”
“小的也不太清楚。不过,从贼子们的口音来看,好象是南边蜀国来的奸匪。屋外的贼子有五个,屋内的不知。”张捕头不愧是多年的老捕快,仅凭李云潇的口音,就作出了正确的判断。
宋自强皱紧眉头,扭头拱手,客气的对蔡章标说:“蔡军巡,对方有弩,下官手下的铺兵,却都只有刀枪,难办呐。”
蔡章标暗暗冷笑不已,宋自强此人一直以刁滑出名,他显然是想让府衙的巡兵,冲在前面当炮灰。
可问题是,浚仪县衙办的案子,他蔡某人又何苦冲到最前面呢?
更何况,贼子们都配备了弩,弩矢可是不长眼的呀!
“宋县尉,你就放心好了,本官一定全力配合贵衙属的抓捕。”蔡章标提前一步,封死了宋自强的推托余地。
宋自强见蔡章标摆出一副事不关己高高挂起的态度,他不由暗暗骂道,老滑头。
不过,骂归骂,蔡章标的话却没有说错,既然是浚仪县衙办的案子,蔡某人可以躲闪,他宋自强却没有回避的理由。
“来人,都给本官冲上去。”宋自强不顾张捕头频频使的眼色,只得硬着头皮下达了抓捕令。
在宋自强的辖境内,如果让持弩的贼子们跑了,上边一旦怪罪下来,他肯定是吃不了兜着走。
上司下了强攻令,张捕头尽管很不情愿,却也无可奈何,只得领着他的手下们,利用桌椅作为挡箭牌,缓慢朝李云潇这边蠕动。
李云潇撇了撇嘴,这帮子家伙,如果上了战场,肯定都是逃兵。
他懒得理会贪生怕死的衙役们,掉头进了屋,向李中易禀报了外面的情况。
李中易淡淡的一笑,说:“把那张捕头擒来。”
李云潇眼前猛的一亮,当即意识到,公子爷一定有大动作。李云潇转身离开室内,冲着他手下的元随们,小声下了指令:“爷发了话,拿下姓张的捕头。”
“哗啦!”李云潇和元随们拔出腰刀,不约而同的大声怒吼,“杀!杀!杀!”
“哎哟喂,我的娘呀……”浚仪县的衙役们,看见如狼似虎的挥刀扑来的元随们,一个个吓得屁滚尿流,扔下手里的刀枪,抱头鼠窜。
“不许跑,不要慌……”张捕头促不及防,被人群挤到了楼梯的木栏杆上,动弹不得,只能徒劳的呼喊着。
“咚咚咚……”一个衙役转身逃跑的时候,被后边的人猛的推了一把,居然顺着楼梯滚了下去。
也许是被这个家伙的大腿,绊了一下,他后边的人,也都跟着滚下了楼梯。
李云潇满脸狰狞的冲到张捕头的跟前,挥刀劈飞了张捕头手中的腰刀,探手过去,一把掐住了他的脖领,仿佛老鹰抓小鸡一般,将他拎起就走。
这张捕头倒也硬气,被李云潇逮住之后,居然还敢发出狂言:“好小子,居然敢殴辱官差,外面都是官军,洒家劝你一句,还是赶紧乖乖的弃械投降,还有可能保住小命一条。”
李云潇气乐了,这个狗东西,都死到临头了,还敢嘴硬。不过,李云潇也很理解张捕头的底气所在,外面全是官军,他们也就五个元随而已,好汉难敌人多,双拳难敌四手。
亮瞎了你的狗眼,李云潇暗暗好笑,外面的兵马再多,也不看看,究竟是谁家的兵马?
“咚。”李云潇提溜着张捕头,快步走进雅间,将他扔到了李中易的脚前。
李中易没看张捕头,他夹起一筷子白菘,塞进嘴里,细细的咀嚼之后,慢慢的咽下。
令李云潇感到意外的是,张捕头居然从地上爬了起来,掸了掸身上的尘土,背着手,恐吓李中易:“我看你应该是个读书人,读书要明理,识时务者为俊杰。你看看楼外,布满了官军,你是插翅难逃。”
李中易直接把张捕头当作是空气,他举起酒杯,和王晓同又干了一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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