啊?”
女人继续翻白眼:“都这样了,还交代什么,收拾东西走人吧!”
他们虽然尽量克制嗓门了,可还是被耳力好的听个一清二楚,捧着《不列颠百科全书》的孩子眨巴眨巴大眼睛,目光中隐隐现出几分同情,不再理会他们,低下头继续看书。
那一男一女小跑着离开后,一身鹅黄色长款羽绒服,头上戴着米白色针织绒球帽的安苒走了过来。
安熙啪的一声合上书,抬头看向安苒,面无表情的说:“妈咪,你是故意的吧?”
安苒微微俯身去拎拉杆箱:“你刚才去卫生间,可是让我等了很久,我都没说什么。”瘪瘪嘴,鼻孔喷出一股闷气,开始愤愤不平:“轮到我去,才这么一小会儿,你就抱怨上了?”
安熙平静的伸右手拉下围巾露出脸,抬高攥成小拳头的左手,竖起短短的食指,指着自己身上的羽绒服,面无表情的说:“路过的人都说我是女孩,所以呢,这两套衣服,其实是母女装吧!”
再看安苒,瞬间变成大黄脸斜眼笑贴吧表情:“哈?你说这个啊--嘻嘻……熙熙,这衣服多适合你呀,呵--呵呵……”
安熙撇撇嘴,转身去拖小号拉杆箱:“妈咪,你真是恶趣味。”
异常和谐又美丽的鹅黄色二人组,所经之处,引来无数惊艳目光,但他们旁若无人的自若前行,想来已经习惯这种倍受瞩目的生活状态。
二人各自拖着与身型相搭的拉杆箱向大厅出口走去,偶尔还能听到一两声女子清越动人的嗓音:“小肚鸡肠的男生最讨厌了,熙熙,来给妈咪笑一个……”
就在他们母子迈出大厅正门的同时,莫迦瑄一行人踏入登机口,她与他,错身而过。
这些年,她不问他的消息,他亦不闻她的境遇,缘深缘浅,究不清辨不明。
若有缘,为何咫尺难逢;
若无缘,岂会如此靠近?
出租车驶离机场大道,客机从出租车头上飞过。
她仰头看天,他俯首看地,只是不知,对方就在眼前!
安苒牵着安熙的小手迈入医院,此行动身前就接到安宗凯脱离危险的消息,所以他们的步调并不仓促,不过比之表面上的平静,安苒的心情可是相当的忐忑--当初只身离开,一走好几年,回来身边多了只披着羔羊皮的狼崽子,到底要怎么解释,才能让刚刚止住溢血的老人家不会上演喷血惨剧?
与言教授走个对面,他竟没认出她来,安苒扯掉脸上围巾,冲着言教授挥挥手,笑眯眯的打招呼:“言叔叔,这才几年工夫,您就把苒苒给忘掉了?”
言教授的眼睛倏地瞪圆,他将安苒上上下下打量个遍,老半天才扯出句:“啊呀--真是苒苒!”
安苒笑得灿烂夺目:“是我,我回来了。”
言教授的声音有些哽咽,颔首:“回来就好,回来就好。”
安宗凯刚醒来不久,几年不见安苒,她终于回来,大家却不敢放她进门,毕竟那么强烈的思念堆积在一起,安宗凯现在又这么虚弱,万一控制不住,放情感倾泻而出,肯定会给他的脑袋造成二次伤害,要知道这样的毛病,再来一回可就棘手了。
言教授让护士将夏婉婷从病房单调出来,请到他的办公室。
不知情的夏婉婷十分紧张,刚推门就问起来:“小言,宗凯他……”门敞开,一眼看到站在沙发旁的安苒,她的神情丕变,眼角抽动,嘴唇也颤抖起来,老半天,挤出一声哑得不能再哑的轻呼:“苒苒--”
看到夏婉婷鬓角倍增的白发,明显苍老的脸和激动到无法言喻的神态,安苒眼圈涩了,她启唇轻应一声:“妈。”是发自肺腑的呼唤。
夏婉婷在短暂的愣神后,迈步疾冲过来:“你个小没良心的,一走这么多年,你可知、可知……”
说着说着,泪流满面,展臂环住安苒,怕她再次消失不见一样,抱得死紧,很快就从长辈架势的责难过度成放下身段的恳请:“回来就好,回来就好--苒苒,爸妈老了,不知道什么时候就……没办法再承受一次那样的生离,所以,不要再偷偷离开我们,好不好?”
安苒听过一种说法,人上了岁数后,有时候说话办事会表现出幼稚的一面,大家通常戏称他们为“老小孩”,此刻站在她面前的夏婉婷,就是一个不折不扣的老小孩……安苒慢慢抬手拥抱住夏婉婷:“对不起,是我太任性,让爸妈跟着担惊受怕,我发誓,今后绝不会再不辞而别。”
相拥小半天,夏婉婷在安苒和言教授的双重安抚下,逐渐稳定情绪,直到这时,她才发现安熙,目光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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