静默良久后,“砰--”地一声巨响,玻璃门爆裂开来,碎渣四散飞溅。
安苒想要闪躲已经来不及,条件反射的抱头转身,不可避免被碎玻璃割伤,尖锐的刺痛由四肢百骸延伸至心底,心跳瞬时吃力,似乎无法再承担维系这具身体存活的责任。
浴室门外,莫迦瑄满面怒容,手中拎着钢木吧椅,冷眼旁观安苒惨白的肌肤被血水染红,语调阴冷,一字一顿:“安苒,再让我从你嘴里听到她的名字,我保证让你生不如死!”
安苒静静的凝视他半晌,突然笑起来,只是看上去稍显空洞--他和其他人一样,也不相信她啊!从心底被否定,说得越多,越会被诟病阴险狡诈吧?
莫迦瑄看着她的笑脸,只觉心里堵得慌,单手将吧椅摔在摊得满地的玻璃渣间,转身走回卧室。
安苒木然的低头瞅瞅遍布胸口和大腿的青紫淤痕,这么的鲜明,所以昨夜的莫迦瑄不应该是在作伪吧?
可如果他真的爱过雪兰,那他究竟爱的是她的身体,还是她的灵魂?
不管她是雪兰还是安苒,绝不向他人展示她的脆弱,哪怕,下一刻便会死亡……因她明白,知道她过得不好,他们才会安心,她偏不叫他们称心如意,呵呵,她也是个坏心眼的女人呢!
环顾满室狼藉,还真是“不知魂已断,空有梦相随。”摇头笑笑,一手撑墙,一手拽过浴巾,简单的擦拭掉身上的血痕,她穿来的t恤已被莫迦瑄撕坏,好在他还留着雪兰的衣服。
天气燥热,安苒却翻出一件黑色卫衣,动作尽可能快的套到身上,迈步就往外走。
当然,她的匆忙并不是因为畏惧莫迦瑄的恐吓,纯粹是心里明白,再继续耽搁下去,她很有可能会昏死在这里。
可手刚摸上门把,胳膊却被猛地掐住,不等她回头,莫迦瑄已发难:“谁准你乱动我的东西?”
安苒咬牙挺过这一波晕眩,偷偷吸了口气,咽下嘴里再一次涌上的腥咸,缓缓偏过头斜睨着莫迦瑄:“你打算让我穿着那身破衣服出门?”无所谓的笑笑:“难道你不怕我给你丢人现眼?”做恍然大悟状:“还是你原本就打算闹到尽人皆知莫林的首席执行官有虐妻的特殊嗜好,以期抹黑莫林的企业形象,从而报复那些老顽固们不许你直接上位,迫使你不得不娶我?”管它是掐他软肋还是往他伤口撒盐呢,只要他赶紧放手就好。
莫迦瑄愣住了,却不是因为她的话,而是她的眼神,还有她的语调,竟和疲于应付他时的雪兰一般无二。
见莫迦瑄松懈下来,安苒趁势甩开他的手,头也不回的大步离去。
他只答应娶安苒,从未想过会动她,还是在雪兰最喜欢的沙发上。
曾立下不再碰chù nǚ的誓言终被打破,而让他食言的竟是安苒,这是何等的讽刺!
看着手心的血迹,他恍悟她选黑色衣服的用意--从前的安苒从来不会遮掩任何委屈,只有雪兰才会默默承受一切。
胳膊上的伤口突然隐隐作痛,怎么回事?
莫迦瑄脱掉浴袍抬起胳膊,白皙的肌肤上一圈血红的牙印映入眼帘,那是……被安苒咬的?
伸手试探的碰触一下,疼得他倒吸一口凉气,那家伙一直以来都是体弱多病的,咬合力却出人意料的彪悍,是被比特犬附体了么?
回想今早一睁眼,错愕的发现自己像只八爪鱼一样扒在光溜溜的安苒身上,看她那样子,貌似被他折腾得足够很,这场景真把他吓得不轻,以至于整个人都是木的,完全没有察觉身体上的异样,甚至连洗澡时都没注意到。
再细看,发现新旧两个齿痕居然重叠在一起,心口莫名揪了一下,迈步走到窗前,拉开厚重的窗帘,正好看见安苒软趴趴的昏倒在安宗凯怀中,随后被安宗凯抱进车里,绝尘而去。
莫迦瑄烦躁的抓了抓头发,摸出一根烟点上夹在指间,拿起手机,拨了组号码,情绪莫辩的说:“福叔,到医院把安苒接回去。”
那根烟直到燃尽,莫迦瑄也没吸上一口……
一晃眼,又是两个月,被福叔接回来的安苒,身上的伤口虽养好,精神状态却大不如前,镇日昏昏沉沉,慵懒嗜睡。
看她这样,福婶很是担心,所以言教授又给她做了一遍系统检查,一切正常,理论上来讲,应该是身体虚造成的,只能好好休养,别无他法。
心脏移植术后不久,又历经失血性休克,还能存活实在是个奇迹,言教授意味深长的跟福婶说,安苒现在有颗强韧的心脏。
是的,无与伦比的强韧--经过几位专家会诊确认脑死亡的坠楼女子,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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