拔除呼吸机,撤掉监护设备半小时后,言教授抱着侥幸心理打开她的胸腔,震惊的发现早该停跳的心脏仍然强而有力的跃动着,像活人的一样。
他们偷摘她的心脏,为掩人耳目,在家属赶到之前以失误为借口将遗体送去火化……
言教授没想到第一次迫于人情出手,干出来的就是毁尸灭迹这种触底线、缺大德的黑心事!所以说,做人千万不要把大话讲在前头--当初说什么一辈子都会光明磊落啊!
明明是个唯物主义者,可一旦做过亏心事,还是会怕鬼敲门!
大家都知道那女子是意外身亡,可言教授就是莫名觉得,她是被他给谋杀的,为此夜夜被噩梦纠缠。
所以当苏醒后的安苒坚称自己是雪兰时,竟让曾经坚定不移的唯物主义言教授差点落荒而逃,不过自那之后,他再没做过噩梦。
如今言教授对安苒的健康情况格外关注,除了医生的责任和他欠安宗凯的恩情之外,还有他对那颗心脏主人的亏欠,如此尽心尽力,更多是一种赎罪心理。
回想两个月前,安宗凯将全身是血的安苒送到医院时,言教授以为这次肯定是回天乏术了,不想才输完血没多久安苒就醒了。
莫家老宅的管事福永年来接安苒,受到莫大委屈的安苒非但不吵不闹,反而温言软语的劝说安宗凯夫妇不要迁怒无辜。
按下葫芦又起瓢,将将平复的安宗凯夫妇在听安苒答应跟福叔回莫家后,再次跳脚,二人不约而同对安苒还想跳火坑的行为表示极力反对。
目光平静的安苒,婉约轻柔的说:“既然是自己选择的路,不管平坦还是坎坷,都该坚持走下去。”轻轻拢住自己缠着纱布的手,绽开一抹具有安抚人心效果的微笑:“不过请你们放心,我没有执迷到底的恒心和毅力,如果真有那么一天,肯定会在撞到南墙之前回过头来……”
那时那刻,做出那个决定,说出那番话的安苒,又令言教授许多天没办法平静。
后来安家和莫家各让一步--叫安苒在医院多住了三天,那三天时间里,言教授只在安苒出院前一晚半夜见过罪魁祸首的莫迦瑄一面。
雪兰死了,虽然有林静蕾全力fēng suǒ xiāo息,可莫迦瑄和雪兰的关系在他们这些个知根知底的世交长辈面前,已经遮盖不住。
正因如此,后知后觉的言教授始终无法面对莫迦瑄,可那天看见安苒身上触目惊心的伤口后,言教授决定不再对莫迦瑄隐瞒,即便赔上声誉也在所不惜。
他想告诉莫迦瑄,就算心中对他们这些长辈有什么不满,也不要统统发泄在安苒身上--看在安苒身体里那颗曾属于雪兰的心脏的份上!
结果那晚言教授在安苒病房外守株待兔的坐了一个多小时,却没等到莫迦瑄从里面出来。
事后言教授才搞明白,原来他看到莫迦瑄纯属巧合,和言教授十分要好的急诊楼同事告诉他,莫迦瑄十分紧张的抱着一个浑身被雨淋湿的女人闯了进来,那个女人体征没有任何异常,只额头和胳膊有少许擦伤,可莫迦瑄却坚称那个女人伤了脑袋……
如今,那个女人就住在莫迦瑄永安大厦的公寓里,莫迦瑄很喜欢雪兰,可也只是把她养在同一栋大厦的楼下而已。
而且传言甚嚣尘上,说莫迦瑄对那女人翻着花样的怜香惜玉……默默关注着这一切的言教授,逐渐打消将真相告知莫迦瑄的念头--事已至此,各自安好罢,他没必要跳出来节外生枝!
七夕之后,安苒整整两个月没见过莫迦瑄。
二十天前,莫迦瑄派人回来搬走一些东西,并和福婶说,这个冬天不会回来住,没什么事别去打扰他。
静下来的时候,安苒常常想起那晚发生的事,想着想着就有点混乱,继而怀疑到底有没有发生过那么疯狂的十八禁肉搏战,慢慢的就开始认为,那一切不过是一场梦而已--替雪兰圆完一个梦,然后好好去做她的安苒!
其实,能够自欺欺人,也算一个了不得的本事吧!
当然,做安苒也不妨碍她去解开雪兰的身世之谜,通过和米妮的几次接触,安苒知道雪兰的戒指确实被黎薇拿走了,不管黎薇是多么难缠的角色,她肯定要拿回那枚本属于她的戒指,是以托人去打听黎薇的近况。
前几天,受安苒所托的人带回消息说:自从黎家父女拿到雪兰的遗产后,黎薇就格外不待见张笑山,更夸张的是,在张笑山率众迎亲的当天,居然发现黎家已经人去楼空。
抛妻弃子的张笑山大肆操办的婚礼上不见新娘,让他成为本年度当地人茶余饭后的最大笑料,更被奉为负心薄幸郎自食恶果的经典案例广为宣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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