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景助理,已经很晚了,还不回家?”
家,她从来都没有家。曾经有过,母亲是她的家,母亲不在时,她就无家可归。
“副总裁这么晚了,还来公司?”她的声音有些低沉,还带着些许的暗哑。
带着好奇,霍天宥进入她的办公室,在她的身边驻足,审视侧面的她,却另有一种风情,是寂寥,是绝世的孤傲,也是一种妩媚姣好。看到了她哭得红红的眼睛,他以为,她是不会哭的,可看那双眼睛,应是哭了很久。
“你跟冉东林有什么过节?”
她回眸,望了一眼,眼底升起了盈盈的光芒,映着外面的灯光、月光,竟有道不出的明亮。“副总裁,我帮你以最低的代价拿回冉东林手里百分之十的股份,你不会拒绝吧?”
“啊――”
她不回答他的问题,而他只是意外。
“我记得在圣瑞集团成立之初,霍老是以人力和资金双向投入,冉东林出资三十万,赢得了百分之十的股份,而杜经理手里的百分之五股份则是霍老馈赠的。上次,霍老赠给我百分之五的股份,我知道副总裁可是心痛了好些天。为了回报总裁对我重用,我准备给送你和副总裁一份厚礼,就是以最低的价格收回冉东林手里百分之十的股份!”
她停了一下,就像她从未难过的,也不曾流泪过,用平缓的声音说:“我了解过。最初成立公司时,三位股东都签了一份合约,合约规定,只要任何一人出卖了公司利益,将会得到处罚。根据情节的不同,最严者被责令退出圣瑞、甚至追究法律责任,到最轻者做出补偿不等。而这回冉东林所做的事,证据确凿,近几年来,他收受的回扣、贪用的公款,就不下五百万,这么一大笔钱都被他吞掉了,让他退出圣瑞,不算过分的处罚!”
霍天宥有些好奇,她居然要帮他拿回冉东林手里的百分之十的股份。“他叫你丽莹。丽莹是你真实的名字?”
冉东林说出这名字时,表情很古怪,有欢喜,有悲痛。霍天宥还是猜不出来,景荀和冉东林之间到底有着怎样的过节。
他试着再猜,哪怕她依旧不回答。丽珊、丽莹,同样都有一个丽,同样都带玉字。“你该不会是冉东林的女儿吧?”
景荀嘴角一挑,露出一抹戏谑的浅笑。
霍天宥惊问:“你真是他的亲生女儿?”
“有些事,副总裁还是不要过问的好。无论我怀着怎样的目的进入圣瑞,我可以很认真的告诉你,我不会损害圣瑞的利益。这只是我和冉家的个人恩怨,我不会牵扯到其他的无辜者。”
“你接近莫振浩,是因为他是冉丽珊的未婚夫?”
“莫振浩根本就没爱过冉丽珊。再则,到目前为止,我从未承认过自己和莫振浩是恋爱关系。如果副总裁和他是普通朋友,我也和他一样是普通朋友,更多的是因为他是圣瑞的合作伙伴之一。无论冉东林和韩美玉当初犯过多大的错,我暂时还不想对付冉丽珊。除非……”除非冉丽珊做出了伤害她的事,否则她不会把矛头对向冉丽珊。
她不想再说这些话:“对于花城,对于圣瑞,我就像一个过客……”
“如若你要的目的达到了,是不是你就会离开圣瑞。哪怕我伯父赠送了你百分之五的股份,可对于你来说,根本就不足留恋。”
“在这个世间,我最留恋的已经不复存在。钱,曾经对我来说很重要。但对我最重要的那人不在时,就没有任何意义。”景荀说完,调匀呼吸,“我和你说这些又有什么意义呢,你不会懂得。”
“如果冉东林是你的父亲,那么你和宋弘文根本就不是兄妹关系。我很好奇,你们……”
她转身,很严肃地看着霍天宥:“不要对我有任何的好感。我是一个没心没肺的女人,无情无爱,对于我的事,也永远不要好奇。对你如此,对莫振浩也是如此。”
她像是警告。
莫振浩已经对她动了心,她却可以说得这样的无关重要,好像动不动心都是别人的事。
她看了一下腕上的手表,那是一枚很寻常的表面,配上漂亮的表链,显得极不相称。“时间不早了,我得回去。对于冉东林的问题,我只有反映情况的权力,究竟如何处置是你和总裁的事。”
明明希望打倒冉东林,却好像他倒是不倒下,都和她没关系。因为她知道,有些事担心也没用,她正在努力地做,证据确凿时,冉东林自然会被赶出圣瑞。
这个女人,还真不是一般的腹黑!明明是她给人使绊,还可以说得这样的云淡风轻。
“我送你回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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