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的选择。
后来他又到意大利佛罗伦萨珠宝设计学院修了硕士学位,这两所学校都相当重视理论和实践相结合,深层次训练学生的创新、创意和技巧,鼓励学子参加各种国际比赛,参观各种展览开拓眼界,支持学生假期去世界各地扑捉不同视角的灵感。他从欧洲走到非洲,又回了亚洲,去了印度,在梵语的清明中,他的灵感层出不穷,在各种大赛中作品多次获奖,设计的首饰经常刊发在世界顶尖的时尚zá zhì以及在展览会上展出。
一件常人觉得不起眼的顽石,经过他的慧眼打造,顷刻就会变成璀璨夺目的惊世珍品。
他的导师在欧洲王室极具盛誉,是王室御用的珠宝设计师之一。当初他的导师极赞他的才华以及独到的视野,游说他毕业后留在英国加盟自己的团队,但父母突然的海难最终让他回国子承父业。
这大半年的相处下来,他越发看到她的光芒。她如一颗在暗夜里闪烁着柔和光芒的珍珠,珠圆玉润的每个角度都那么美轮美奂,如果说钻石是太阳下最闪亮的光晕,那么珍珠就是来自天堂无暇的露珠。
这两天他几乎就呆在沧海明珠,就呆在她身旁作画。她偶尔看他一眼他的画稿,一对抽象的曲颈向天歌的天鹅托起一双五彩的莲花,莲花中间卧一颗圆圆的蛋。
她看不懂他画得是什么意境,只是觉得他作画时,不时的唇角漾起柔和的笑容。
初夏的太阳在遮阳伞的过滤下,明媚如金光闪烁,她穿着珍珠,他做着画。海浪卷起一层层的浪花,细腻的白色沙滩里不时有白鹭迈着优雅的步子跳着独舞或是群舞,清澈的湛蓝海水里红树林分外婀娜多姿。
清晨过来打扫卫生的大姐如常地捧着岛上采集的野花过来,她换掉花瓶里残花,换上泛着清甜香气huáng sè和淡紫的花,还特意笑逐颜开放了一小束到他们喝茶的小几上,幽香整整弥漫了一个上午。
余奶奶躺在院里斜叶榕下的藤椅上,有一达没一达的和他们说着话,忽然间感叹阳晨年岁也不小了,该成家要孩子了。
他听到这话,侧转身看她。她心头一跳,针扎进指头随即沁出了血滴,他极快地握了她的芊芊细指,放入唇里吸,顿时她心失去了跳动,忙忙抽开手指回房间。
她该怎么办?不能再这样下去了,再继续会害了他,会毁了他一生。
紫檀方几上搁着大姐刚换过的花,她极小心抽出一支复瓣的白色花枝,雾蒙蒙的眼神有着听天由命,如果是双数就再多呆几天,如果是单数,明天就走。
虔诚地摘着花瓣,一瓣,二瓣,还未摘完,他第一次没有敲门呼啦啦拉开樟子纸木门急急进来,看到她在扯花瓣,眼里一沉,握住她撕花瓣的手,轻柔地说:“桂花,不用数了,是双数。”
她瑟缩一下,声音小到肚子里:“阳老师,我真的不能长久住你家,真的不可以。”
他没有松手,盘腿坐在她对面,稳定地说:“桂花,别怕,没人会伤害你,我会给你一个zì yóu的空间,等过一段时间,我带你去另外一个世界,在那里你会跟小鸟一样自在飞扬。”
她不确定地观察他,他温润如昔,眼里有着无边无际的宽广,在他安宁的眼神下,她的心渐渐回了原处。
他的画稿完成后,传真到了威尼斯,她坐在书房榻榻米的软垫上看着书,听他徐徐和人家说着话。他的发音磁性如英国BBc主持人一样标准,让她暗暗诧异,周时雨英语说得极其棒,经常主持节目,但论口音的规范,他竟然还占一些上风。
他虽然打着电话,但眼神如海风一样飘在她身上,见她墨色的乌瞳跳动着惊异,打完电话后,他极其自然地解释:“桂花,我是在英国念的高中和大学。”
她垂了视线,默默坐了一会回房。他走在她身后,看她穿着白色棉袜的芊足在地板上行走,忽然地有了一种冲动,来自心底的渴望。
樟子纸木门描着粉粉的三角梅,他盘腿坐在门外低柔地说:“桂花,生气了?”
她背对着门,抠着白色的卧具道:“阳老师,没事,每个人都有很多秘密,很正常。”
他清爽地笑道:“桂花,我知道你生气了,你生气就会不说话悄悄走开。”
她叹口气道,放平了音调,淡淡地说:“阳老师,真的没事,其实有时候知道太多秘密反而会是很可怕的心理负担,就这样就好,懵懵懂懂的人最幸福。”
他用手指沿着三角梅的花型缓缓勾着她的身影,柔声语:“桂花,其实我没有什么秘密,星月的人各个都知道我的事,只是你闷在你的世界里,从不出来呼吸新鲜空气,和尘世有了万丈的距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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