说:“阳老师,以后不要送我了,星月很太平,不会有事的。”
他疼惜地瞧她:“桂花,若是年前我一点也不担心,可如今我却吊着胆。”
她知他说得是王江太,自她搬到沧海明珠后,王江太越发放肆。每日里背后阴阳怪气说着一些眼红嫉妒话,阳晨真来了,他又不敢言语什么,又趁着二叔二婶不在跟前的时候,对她毛手毛脚。
那一刻她暗暗生出无比的恐惧,她在王江太的眼里看到了xié è,看到了惊
艳,看到了心魔。
这会阳晨道出了她的心病,她顿了许久方说:“阳老师,恐怕我真不能呆在星月了,一直以来我都想离开,这会怕是真要走了。”
如夜空启明星坠落,如双色三角梅遭到台风,他敛了往日的温和,眼里有了程正:“桂花,虽说乱世当用重典,但有时候为了秩序和规则也必须程办。新加坡为什么治理得好?不仅采用的西方体制功不可没,同时程峻的刑罚也起到了保驾护航的作用。星月一直太平,为守住这太平,胆敢以身试法的人,绝不会姑息容忍。”
她对他疑惑越来越深,貌似他不是族长这样的人,为何他正色的时候,也有着威程和冷峻。
她的惊忧他瞧得分明,无形中缓了神色,温润语:“桂花,海润有一种外包加工珍珠的活你愿不愿意干?不用去海润上班,就在家串珍珠项链,完成一条链子,手工三块,不费力但要细心排列,你能做吗?”
她迟疑道:“阳老师,可是我没有做过这样的工作,我能做得好吗?”
他莞尔笑:“桂花,别说做珍珠项链,就是你做珠宝设计都不会逊色。”
她立刻窘迫起来,当天她干完活后,找二婶辞工。
二婶不住伤感,这个当自己儿媳妇一样照拂的女子,却被自己不成器的儿子逼走了。
海润的外包活很简单,她只去海润学了半小时就极其熟练掌握技巧,阳晨顺道带她参观海润。海润布置得如一个水晶宫,即便是取珠的车间也洁净得如医院手术室。
没在二婶家帮工后,她在沧海明珠自在地做着手工活。红白相间的三角梅旁她安置了一个小方桌,白日聆听大海的波涛,不急不燥穿着珍珠项链,不时有白鹭从头顶上飞过,她在纷飞的花雨中边做手工边看白鹭在海面嬉戏玩耍。下午午睡后和余奶奶去码头买些新鲜海鲜,晚上三人用完晚餐,她会取一方塑胶垫子下到海滩练一会形体,瑜伽,或是伸展一下身子。他并不跟来打扰她,悠然自得地在院里拉他的胡琴,他的琴声古朴大气,清澈纯净,如春风细雨化作天地间的花影摇曳。
不过月余,她的气色明显好转,虽然还是穿着大而笨的衣服,但身形恢复到轻盈,万千的光华掩不住地外泄。
及至发现去海润或许市场暗暗瞧她的人多起来,她警醒地不轻易外出,好在阳晨每日帮她把穿好的项链拿到海润,回头又给她捎些零散的珠子回来。
一日她不安地问阳晨:“阳老师,你说海润每日把珠子给我,也没有计算一下数量,他们就不怕我拿一部分?”
他如瞧着外星人一样瞧着她,爆发出捧腹大笑,末了说:“桂花,没事,海润有的是珠子,拿他几个也无妨,即便是夜明珠只要你想要,海润也会给你做卧室的灯具。”
她顿时吃了一惊,见他笑得眉眼无比生动,当他笑话她,她也笑咪咪说:“一颗夜明珠怎会有电灯亮,如果海润愿意当冤大头,屋里的夜明珠如天上的星星一样闪亮才璀璨。”
他认真问:“桂花,你喜欢星辰?”
她收了笑容,淡淡说:“和你说着玩的,哪能真要人家的珠子,人家信任咱们,咱们也不能失了这份信任,一个良好的信誉要付出极大的心血培育,但要破坏只需一件事就会顷刻瓦解,这是极其不值得的傻事。”
他仔细凝视她,刚刚若莲花绽开的笑颜顷刻合拢自闭,不由地他分外爱怜。自去年南珠节在展厅他随意地在人群中发现她,她就吸引了他全部的关注,虽然只是人海中远远地一瞥,但像有心灵感应般让他如被电光火石击中。佛说五百年换一次回眸,他看了她一眼,然后又在船上遇到她,该要多少年修行?
他第一眼看她,就知她绝非凡人。虽然在展厅她穿着宽大的黑色偏襟便衣,束着胸带着斗笠,但她那份不沾尘世的优雅,在人潮汹涌的展厅如遗世独立的天鹅。
他有双敏锐的眼,这得益于他的专业。他高中就去了英国念书,父母的家业他必定是要继承的,在选择大学时,父亲偏向他去美国读工商管理,他追寻着自己的内心,选择了英国皇家艺术学院学珠宝设计,他父母见他读得也是和珍珠首饰相关的专业,也就尊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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