冷淡的声音徐徐道:“那是她自找的,竟敢做出拿孩子要挟我的事,我平生最恨不守合约给我下套的人。”
纤手缓缓地抚摸他的心口:“程董,您最恨人家逼迫您,您有权势,有地位,有能量可以维护您的尊程打击不守信的人。可是又有多少无权无势如蝼蚁样的人,被您欺负踩在脚下,却没有能力反抗,连说声‘不’的权利就没有,甚至还未开口就被您往死里捏。您的尊程就是尊程,那些布衣的尊程就不是尊程?难道就因为没有高贵的出身,没有强大的背景,就任人欺凌?难道您的尺子是双面尺度,对人不对己?”
程睿寒眼里升起万丈寒冰,他把书重重搁在床头柜,转过身挑起夏小凝的下颚,冰冷道:“夏小凝,你很有本事啊?我之前怎么没有发现你如此的伶牙俐齿了?跟我讲道德经?那成啊,我就给你讲讲这个真实的世界,让你头脑清醒清醒。这个世界从古至今,不管是人类还是动物,其本质就是弱肉强食,弱小的动物不想被吃掉,落后的国家不想被灭掉,那么就只有忍受,这本就是一个强者的世界,在你没有成为强者的时候,你就是没有说话的权利,这就是现实,你明白没有?”
眼泪一滴一滴挂在睫毛上飘摇,程睿寒拿了白帕子擦夏小凝晶莹透亮的泪珠,压抑着掐夏小凝的冲动,这个女人简直拿刀子在绞他的心脏,他扔掉沁有泪水的帕子冰然地说:“夏小凝,你给我老老实实呆在龙腾苑,别真把我惹急,惹急了我,我什么事都干得出来,你若想逼我毁约,那我求之不得,到时别怪我不守信用!”
看着露出狼性的程睿寒,夏小凝从心里都胆寒,她本能地抱着肩害怕地看着程睿寒。
程睿寒一把推开惊惧的夏小凝,下床去书房打电话:“亚玲,郑颖手术做了没有?已经做了,行,让关兰英好好照顾她,再给她补偿200万的营养费,那个大夫让他以后不能行医就成,她的经纪人和公司也不要打电话了,以后她的前程好是坏,就看她自己的修行和造化了。”
此后书房里的脚步声渐渐远去,直到客房。夏小凝独自默默哭了许久方才睡着,天明她醒过来的时候,程睿寒不知道什么时间又回到了大床,盖着另一床被子睡在她身旁。
看着睡在一侧的程睿寒,夏小凝按按昨夜哭久之后发涩的双眼,徒劳地闭上眼,却不得不再睁开。她轻轻打开丝被下床,一只有力的手拽住她芊柔的胳膊,随后程睿寒挤到她被窝里,夏小凝再次合上眼睑,不动也不挣扎。
心如玻璃般碎了一地,夏小凝颤栗地哭着轻声说:“对不起,程董,我错了,我以后不会这样了,我知道我的身份,以后不会惹您生气了。”
怀里的夏小凝不住哆嗦发抖,脸上现出没有一丝颜色的发白,眼里的凄楚如幽潭最深处见不到阳光的水草,无助和凄凉。
程睿寒的心如撞钟般一下一下疼。今天也是撞邪了,他本意是和夏小凝讲和的,没想越弄越糟糕,不仅这段时间所有的努力全白费了,还让她受到更深的伤害,让她对自己成见更深。
他何时这样冲动不理性过?即便面对强手如云的谈判桌上,他自始至终都保持理智和掌控。他岂有不知怒气是没有底气的表现、是不自信的表现,可是他现在却做不到之前风轻云淡的气定神闲了,陷下去,沉沦了自己的心,让他如少不更事的少年一样冲动尖锐。
夏小凝在这里的衣物也只有三套,今日她穿了一件白色的衬衣,一款灰色的复古风衣,白净的颈上虽然擦有遮瑕霜,但掩不住吻痕,用了一方绚丽的花丝巾掩饰,看着雅致知性。
餐桌已摆好了扁肉、花旗参炖乌鸡、芋饺闽南小吃,又加了牛奶麦片果仁粥、葡萄香蕉苹果水果拼盘。
钟点工陈琴看到夏小凝,笑意盈盈说:“小夏,程董昨天就特意吩咐我,今早去沙县小吃店买半成品回家煮给你吃,不知道和榕城的口味有没有区别?”
原本龙腾苑不开火,这里是程睿寒休恬的一个窝,他基本都在外用过餐才回来,即便有时没有吃饭,也是叫餐。但自夏小凝过来住之后,屋里有了烟火气息,有了家庭的气氛。他换掉以前做卫生的钟点工,挑了一个厨艺精湛脾气好的陈琴过来照顾夏小凝的饮食。
夏小凝勉强笑着对陈琴说:“陈姨,不用这么麻烦,以后不用给我做早餐,我到外面吃。”
程睿寒给夏小凝盛粥的手顿了顿,温和地说:“小凝,你在家吃过早饭上班也不耽误你事,再说家里的食品也放心靠谱,不用担心食品安全问题。”
夏小凝接过粥,极其客气地道谢:“多谢,程董,我自己来。”
程睿寒喝着粥,瞧默默吃早点的夏小凝,她吃得不多,细致的眉眼有着暗暗的隔离,她吃了小半碗扁肉,搁下碗礼貌地说:“程董,我吃好了,您慢用,我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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