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小白一行人出了客栈,又走了半天,在天色黄昏时,终于走进了武渡县的地界,绕过一片树林,远远看见一个小村落。
“今晚就在这里住下,明天上午就能到州府了。”郝玉风在马上打了个哈欠道。
众人赶了一天路,都是又累又乏,闻言纷纷点头,巴不得快点找到客栈,躺下休息。
郝玉风一仰马鞭,率先朝那村落跑去,马刚跑出几步,却突然猛地一惊,人立起来,差点把郝玉风掀下马背。
官道中间突然多出一个人来,一袭黑衣,身材修长挺拔,面目被斗笠盖的严严实实。此人背对着众人站立,腰间斜挂着一把无鞘剑,双手背在身后,仰头望着已经落下一半的夕阳。
此人虽然一言不发,只是默默伫立,却有一股冷冽的气息散发出来,让周围的温度似乎都下降了几度。
郝玉风胯下的马似乎比人更能感受到不安的气息,任凭郝玉风怎么猛拉缰绳,死活不肯再向前一步,来回摆头扭动。
一群人忍不住靠拢在一起,不自觉地围在囚车的周围。郝玉风也忍不住朝后退了两步。
郝玉风跳下马来,稳定了一下心神,张嘴骂道:“何方刁民,敢挡在路中间,妨碍官差办事?”
那人却好像没听到一样,依旧默默望着天边夕阳。
“再不滚开,别怪老子不客气了!”郝玉风平日作威作福惯了,此时又抖起威风来。
“唉……,”那人长长叹息一声,似乎有无限感慨,转过身来,却似乎在自言自语,“独自莫凭栏,无限江山,别时容易见时难……”
“到底是何方的刁民?再装神弄鬼,可别怪官爷我不客气了!”郝玉风说着仓啷一声把佩剑拔了出来。
那人见郝玉风拔剑,突然发出一阵冷笑,摘下斗笠,露出一张冷峻的面孔,剑眉高挑、目光低垂,缓缓道:“好久没看到有人,在老夫面前拔剑了……”那人看起来不过三十多岁,说话却老气横秋,自称老夫。
郝玉风拔剑在手,又壮起胆来,厉声喝道:“官爷我乃是甘泉县督统,正在押送朝廷要犯,你再不滚开,小心连你一起拿办!”
那人冷笑一声道:“好大的官儿啊……”语气中满是鄙夷。
郝玉风一怒,就要挥剑冲上去,但又生生忍住。
武道高手,气质自然与常人不同。郝玉风虽然平日横行跋扈,但毕竟也是武进士出身,就算他再蠢,此时也看出拦路那人不好对付。
“把囚车里的人留下,你们就可以毫发无伤地离开,老夫言出必行。”那人冷冷说道。
“原来是来劫囚车的逆匪同党!”郝玉风后退一步,喝道,“诸位学子,大家一起上,擒住了他,到了州府,人人有功!”
学生们你看我、我看你,却没人敢上前去。一是因为学生们手中没有兵器,二是那郝玉风飞扬跋扈,大家心里都不愿意与他为伍。
“你们马上就会被册封秀才,食君之禄、忠君之事,临阵退缩,难道不感羞耻吗?”郝玉风厉声道。
这么一说,学生们都感到脸上发烫,纷纷向前涌来,站在郝玉风身边,连李小白也走了过来。
那人见状,冷笑一声道:“你自己要送死,又何必拉上这些可怜孩子?”
郝玉风见众人都围了上来,底气更足,厉声喝道:“大伙一起上,拿下这逆匪!”说完率先朝前猛力一跃,手中长剑临空劈出。
其他人也跟着一起大声呼喊,冲向那人。
那人叹息一声,右手摘下长剑,看似漫不经意地轻轻向上一挥。
周围的空气突然被一阵凉意渗透,剑气如同秋风带雨般朝众人袭来,众人感到身体被绵绵不绝的剑气笼罩,竟如同置身于斜风细雨之中!
在半空中的郝玉风首当其冲,只觉阴柔的剑气透体而入、挡无可挡,禁不住惨呼一声,心道我命休矣!
随后一股难以抵御的大力将郝玉风向后一抛,郝玉风发出一阵杀猪般的惨叫声,从众人头顶飞过,重重摔在官道坚硬的地面上。
此人的武学修为,已经高的超过了众人想象,只是随意一招,便已经让这一群人战意全无,一个个面色苍白,浑身颤抖!
李小白也是目瞪口呆,心中的惊骇难以形容,想不到世上竟有如此武功!
那人冷笑一声,朝众人走过来,一群人惊慌失措,纷纷向后退去,那人却对众人毫不理会,径直走到囚车旁边。
那人右手微微一抬,也没看到太大动作,囚车的上半截如同纸糊的一般飞了出去,碗口粗的木柱如同被刀切般整整齐齐断裂。
“好大的胆子,敢与朝廷为敌,任你武功再高,也早晚难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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