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道然像以前一样,调息运气,将体外的气芒吸纳到自己的身体之中。也许是因为体内的炎火真气比较虚弱的关系,飞入他体内的炎火真气的红色气芒远远多于玄冰真气的白色气芒。随着他不断地调息吐纳,他右胸之中虚弱的气海似乎像是被一点点地填充一般,开始恢复了起来。
等到李道然吐纳完毕,从冥想的境界中醒过来之后,营帐外的天色已经大亮,不知不觉中,他竟在冥想中度过了一整夜。
李道然长长地吸了一口气,再吐出去,站起身从床上走了下来。等站到地上,他才想起来,自己的小腿上还有伤口,下意识地慌忙去摸刘裕给他制作的拐杖。但等到他将床边的拐杖抓到手里时,才惊觉到,自己的小腿上完全没有疼痛的感觉,他忙拉开裤脚,将包扎用的白布扯开一看,只见原来的伤口处已经完全愈合,甚至连疤痕都找不到一点。
李道然心中不禁暗暗高兴,看来自己体内的炎火、玄冰二气对于愈合自身的伤势,确实有奇效。他第一次体会体内真气这种奇特的功效,还是在将近一年前,他初到凉州府的时候,在斜桥巷被卫人杰打断了胳膊,但第二天胳膊就完全愈合了。当时他对自己体内真气的这种奇特功效还并不确信,但现在却明明白白的知道了。
他站起来走出营帐,清晨的微风吹拂在脸庞上,只觉神清气爽,这些日子在心中积压的阴郁也消散了不少。他在心中暗暗告诫自己,从今天开始,一定要继续每日的修习,不能再自暴自弃下去。
李道然又再运起真气,在营帐外展开身法,跃纵了几下,觉得虽然此时他体内的真气已经恢复了不少,但还是没有完全恢复原先的境界。尤其是右胸的玄火气海,储存的内力气息明显比左胸的玄冰气海虚弱不少。
正在李道然来回腾跃,挥拳摆掌的时候,大营的营门被两边的军士打开,一队人马从营门外走进进来,正是昨天出去的吴封疆和廖琪。李道然朝前走了几步,定睛望去,只见为首的吴封疆面色阴沉,跟在他身边的廖琪也是目光低垂。李道然仔细看了看这一队人马,发现回来的人数竟少了整整一半,还有不少伤员被横着放在马背上。
跟在骑兵后面的步兵更是士气低落,手中的兵器拖在身体后面,一个个崔头丧气,很多人身上都沾满了血迹,也不知道是自己的,还是别人的。
廖琪低垂着头,一脸疲惫地骑在马上,那只没受伤的手提着长qiāng,qiāng尖已经拖到了地上。他跟在吴封疆后面,完全没看到站在一个营帐旁边观望的李道然。
待到这队人马全走了过去,李道然拉住最后面的一个看起来精神还算不错的年轻军士问道:“兄弟,你们是吃了败仗么?”
那年轻的军士低叹了一声,道:“也不算是败了,血战一场,总算是把那处岗哨守住了,但也折损了将近一半的兄弟,唉……”说完再不理李道然,低垂着头走了。
李道然听他这么说,心中不禁又升起浓浓的内疚之情。在这军营之中,眼看着身边的人一个个死去,自己实在难以置身事外。他走回自己的营帐之中,将廖琪送给他的那套盔甲拿起来,三下五除二穿在了身上,然后走出营帐。
李道然刚掀开门帘迈出一步,正好刘裕来看他,正朝营帐走来,还没等李道然开口说话,刘裕便看到李道然手中没有拐杖,惊道:“李将军,你腿上有伤,怎么出来也不支着拐杖啊?!”
李道然大步流星朝他的方向走来,看的刘裕更是心惊胆战,连胜惊呼道:“小心伤口,小心伤口啊!”
“刘老别担心,我的伤口已经好了。”李道然笑道。
“啊?”刘裕张大了嘴,随即一脸不相信的表情道:“李将军,你可不要逞强啊,你的伤口若是再裂开,生了疮可就大事不妙了,快让我扶你回去,把拐杖拿上再出来!”
说完刘裕不由分说便走上来,强行将手臂插到李道然的腋下,将他搀了起来。
李道然被他弄的苦笑不得,口中连连道:“刘老,我的伤口真的已经好了,不用你来扶我,哎,哎!”
他还没说完,就已经被刘裕强行架着朝营帐里走去,李道然又不敢用力摆脱,怕伤到刘裕,只好无可奈何地被他搀进了营帐里。
“李将军,你怎么还穿上了盔甲,这伤口如何能受得了?”刘裕一脸的愤慨,不由分说地将李道然放到了床上坐下。
“刘老,我的伤口真的已经好了,我现在要去见廖将军,不劳你操心了……”李道然苦笑着对刘裕说道。
“那怎么可能?!”刘裕瞪大了眼睛道,“李将军,这金铁之伤,可真不是小事啊,一旦愈合的不好,生了疮的话,没准你这一条腿都保不住了!”
李道然虽然明知道自己的伤口已经愈合,但还是被他这句话吓得身上一冷,尴尬地道:“哪有你说的那么夸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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