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一直睡到下午两点才醒来,脑袋迷迷糊糊的,躺在床上看着天花板许久。
“铲屎的,盆里都满了,快去处理一下。”糊糊叫唤着跳上床,用前腿拍了拍我的头。
“臭糊糊,你是不是刚用手埋大便就来拍我的头?讲讲卫生好吗!?”我有气无力地嘟囔着下床,给糊糊处理便盆。
打开电视,安台市本地新闻频道已经在报道刘富贵的杀人烹尸案,点明犯罪嫌疑人为刘富贵本人,已经发布全城悬赏通缉令。同时提醒广大市民尽量减少夜间外出,即便外出也要两人以上结伴同行,如发现可疑人员,在保护自身安全的情况下,立刻报警。
连电视媒体都报道了,我想网络上肯定也已经铺天盖地了。警方没办法阻止媒体的报道。虽然案件尚未侦破,但嫌疑人已经锁定,只差抓捕归案,所以消息这样被大肆报道,对嫌疑人的抓捕定会造成一定的影响。且不说给刘富贵提了个醒赶紧跑路之外,也许还会增加许多无意义的所谓发现刘富贵动向的提供线索的报警电话。
我翻阅手机遍寻不到关于年年红火锅店的报道。案件相关的于旺和王子炎的名字也没有在新闻中被爆出来。果真如柳真推测的,即便是她昨天在厂房内进行了现场直播,可杀人烹尸案远比屠猫案受到的关注多许多。尽管可能还有部分爱猫人士还记得屠猫案,关注着后续进展,可主流媒体上完全没有报道提及有关屠猫的事,观看过柳真直播的十多万人恐怕有百分之九十已经把屠猫案忘到九霄云外了。
我记得柳真说要等杀人烹尸案的热度稍减后再来掀起波澜。原本只是揭露于旺伙同杀人狂魔刘富贵的合作屠猫关系,到后来我爆给了她年年红火锅店贩卖人肉骨汤锅底给顾客食用的消息,这条猛料报道出去,恐怕又要风起云涌一阵了。那些曾经在年年红火锅店抢破了头排队去吃所谓的野猪骨汤锅底的顾客们,知道这个消息会不会把去年的年夜饭给吐出来?我不禁为他们担心。
于旺肯定会找律师想方设法脱罪出来。不过说实话,他确实没参与到杀人烹尸。他只是在不知情的情况下提供场所给刘富贵杀人烹尸,还有虐杀猫罢了。找不到刘富贵,于旺甚至连虐杀猫是用来掺假羊肉他都可以不承认,他也可以说毫不知情,把所有事都推到刘富贵身上,自己摘得一干二净。不知情三个字很重要,一切都是刘富贵的个人行为。对于旺的律师来说,帮他从拘留中脱身,应该不是难事。
蹲局子根本满足不了我想要惩罚他的心。所以,我期待着柳真适时的爆料。等待于旺的律师帮他无罪释放,躲过牢狱之灾,满心欢喜地以为又可以继续美好人生时,再给他重重一棒,将他推进万丈深渊,无法翻身。
“铲屎的,楼下有猫在叫你。”糊糊看我把便盆弄干净了,立马跳进去刨了刨检查了一下,然后坐下来尿尿。
“什么猫?你问问。”
“放肆,你把本王当传话筒使吗?自己下楼去看!”糊糊冷漠地说,闭着眼尿尿。
“我很累,糊糊……”我今天不愿跟糊糊斗嘴耍闹,倦怠道。
“这不是使唤本王的理由。”糊糊一边刨沙填埋被尿凝固的膨润土,一边不屑地说。
今早回来倒床就睡,我都没告诉糊糊昨天发生了什么。一夜未归,糊糊可能也为我担心急坏了,所以在跟我闹着别扭。
“小鹿,死了。”我绷紧神经,咬紧牙把这句话说出口,像泄了气的气球般,又倒在床上。又流泪了,这无休止的泪究竟要流到什么时候!我都看不起我自己了。
“噢?是吗?”糊糊没再用高傲的调调说话,跳上床,走到我的脑袋旁边,舔我脸上的眼泪。“人都会死的,别难过。这种情况你可不能待在家自怨自艾,很容易抑郁的。楼下的小猫让你带它去黄璐家呢,快起来收拾收拾自己!”糊糊舌头上的倒刺扎得我的脸刺刺痒痒。
我用胳膊擦了擦眼睛,一把将糊糊搂在怀里。糊糊压低了身体匍匐在我胸口,它平时很讨厌我这样抱它,可它今天没有挣扎表示不满,乖乖地趴着,睁大了圆圆的眼睛看着我,我也能看到它眼中流露出来的哀伤与悲切。说到黄璐,糊糊对他也是有感情的。黄璐是除了我之外,唯一能抱糊糊的人,它对黄璐的喜欢可见一斑。
就这样抱着糊糊赖在床上一会儿,糊糊又说话了:“行了,给你抱的时间够长了,别得寸进尺。楼下的小猫很着急地在叫你呢,你赶紧起来。”说罢糊糊挣脱我的怀抱,跑到阳台窗台上,对着窗户外大叫了一声:“稍等,他起来洗漱了。”真是有礼貌的好猫,怕楼下的猫久等,还特地传话下去。
看糊糊那么上心积极,我振作了一下精神,下床开始收拾自己。刷牙洗脸刮胡子,找了件黑色毛衣套上,换上黑色休闲裤和黑色的靴子,再披上黑色风衣,照了照镜子,整理完毕,然后出门。
去黄璐家,此时一身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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