也就判个秋后问斩而已。
他不知道,蒲松锦为何给柱子定如此重的罪。
还是说,蒲松锦是借机在敲打他?!
“大、咳咳咳……大人……”张氏努力地控制住咳嗽,想要求饶,“是……咳咳咳……是、是我……咳……咳咳……我的错……”
张氏的声音嘶哑低沉,带着痛苦不堪的撕心裂肺。
“娘!”柱子听到张氏如此说,气急败坏,反驳道,“这一切都是我的错!大人你就判吧!大不了十四年后我又是一条好汉!”
柱子毫无底气,但是为了张氏,他牙齿一咬眼睛一横,逼着自己如此说道。
“既然认罪,那就把作案的原因过程都交代清楚。”蒲松锦垂眸,眼底带着冷笑。
“咳咳咳……”张氏听到儿子认罪,眼皮一翻,险些晕死过去。
她泪眼婆娑,扭头望着柱子,痛苦不堪,她想告诉柱子,千万不要认罪,他只需要把所有罪错都推到她身上,她不过就是一个将死之人而已,柱子还年轻,他还有好大的未来!
她恨!恨她无法开口说出一句完整的话为自己的孩子求情!
她恨!恨辛铁贵作为一个男人,一个父亲,从头到尾一直是一只缩头乌龟,一个字都不愿意为儿子辩解!
她恨!胸腔里全是满满的恨意!要不是辛小琪,她也不会落到如此下场!
恨意,充斥着张氏的周身,竟然支撑着她单薄的身子,缓缓地从地上坐了起来。
尽管这动作,险些要了她的命。
她脑子一转,如同行尸走肉那般,直愣愣地盯着小琪,一双空洞无神的眸子里,只有滔天的恨意!
若不是她,她哪里会被人踢伤五脏六腑,若不是她,她的儿子现在还好好的,说不定已经娶妻生子!也不会落到要腰斩的下场!
小琪刚回神,就见到张氏居然坐了起来,如同鬼魅般盯着自己,眼睛都没有眨一下。
渗人的目光,让小琪的心猛地揪紧。
她做事问心无愧,可是被人如此瞧着,小琪也觉得有些心惊肉跳。
“柱子,本官最后再说最后一次,既然你要认罪,就把前因后果都说清楚,不然本官会判你父母同罪。”蒲松锦的声音里充满了威慑力。
“我说了这一切都是我做的!和我父母无关!”柱子瞪大双眼,眼眸里已经是猩红一片。
“无凭无据,就凭你一人之言,本官为何信你?”蒲松锦冷笑,“如果你据实交代,本官会念你初犯,又未伤及人性命,从轻处理,但是如果你一再嘴硬,本官也饶不了你。”
蒲松锦此刻松口,无疑给张氏几经崩塌黑暗的世界里点燃了一盏明灯。
只要柱子能够不死,要她做什么她都愿意!
“咳咳……”也许是心底有了希望,张氏觉得喉咙管里都舒服了些,居然可以断断续续地开口,“大、大人……咳……柱子、柱子是……咳咳……只被人害了啊!咳咳咳……“
“被人害了?”蒲松锦语调一转,接过话,“你可有证据?”
“柱……柱子……咳咳咳……”张氏紧张地望着身侧的儿子,想要伸出去摸摸他,可是手刚一动,她就觉得刚才还忍住的咳嗽又严重了许多。
柱子曾经告诉给张氏,让他下毒的人,曾经落下过一件东西,虽然不知道这东西的出处,但是张氏觉得,这东西肯定能够帮柱子挽回一线生机。
听到张氏的呼喊,柱子的身子微微动了动,他是怕死的,但是他也不想连累母亲。现在县令已经松口,若是他拿出那东西,是不是代表,他就可以不用腰斩了,而母亲也不会被自己牵连。
看着张氏和柱子两母子的互动,蒲松锦眼神烁了烁,他是了解的,柱子一直都留了一手。
而另外一个人,本来放松的心,瞬间绷紧!这个人就是自以为查不到自己头上的程兴昌。
刚才听到柱子已经认罪,他悬着的心本来已经落回了肚子里,但是他没有想到,蒲松锦的话锋一转,就让柱子松了口。
按理说,他的人办事,不会落下把柄。
“咳咳咳……”见柱子无动于衷,张氏颤抖着身子,泪水止不住地往外流。
“让我下毒的人,落下了一件东西,我没有放在身上。”听到张氏的哭泣声,柱子缓缓开口。
他不愿意提这件事,并不是他不怕死,而是他怕惹上更危险的人,让母亲受到伤害。
阅读模式无法加载下一章,请退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