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娘,柱子没事。”柱子被捆得严严实实,无法动弹,只能规规矩矩地跪在地上,“娘,你别动,别着急。”
看到张氏的眼泪,柱子着急地想要挣扎绳索抱住她。但是扭动了许久,他才发现一切都是徒劳,只能出言安抚张氏。
从头到尾,他连正眼都没有给过辛铁贵,对于他这个懦弱不管事的父亲,柱子心底的怨言不少。
“你就是辛铁贵和张玉的二儿子,柱子吧?”蒲松锦冷眼旁观地看着这一出母子情深,不咸不淡地例行询问。
听到高台之上传来的声音,柱子阴沉着脸,头也不抬,一言不发。
刚才彭军说的话,一切都只是蒲松锦授意。从柱子被官府抓到开始,他就一个字没说。而且当时来收买他的人,他根本不认识,所以他也不可能指认程兴昌。
“李大强,你可认识这个人,他是否为辛铁贵之子,柱子?”蒲松锦并不在意柱子愿不愿意开口,就算他不说,蒲松锦也自有办法。
李大爷不敢耽搁,赶紧抬头,往柱子那边瞧了瞧,见柱子一脸蛮横,赶紧又收起了视线。
他不敢吱声,只能闷头闷脑地点了点头。
蒲松锦了然,继续开口道:“柱子,你为何要下毒?”
柱子本就不打算开口,所以他干脆闭上双眼,假装听不到蒲松锦的质问。
站在一旁的程兴昌,先前见到柱子被押了上来,心底打着鼓,但是看到柱子不言不语的态度,他冷静一想,算是想明白了,刚才彭军说那么多,只不过只是为了吓唬自己,柱子根本就没有开口承认过!
难道蒲松锦查到了什么?!认定这一切都是他在后面操盘?不然为何他要授意彭军说那些话?
程兴昌精明的眼珠子,不动声色地瞥了一眼蒲松锦,却见蒲松锦戏谑地望着他,眼底的贼光熠熠生辉。
心里一紧,程兴昌赶紧收回视线,默默在心底盘算。
“柱子,你不开口也没有关系,”蒲松锦轻叹一口气,言语之中威胁之意甚浓,“但是以你母亲的身子,再受牢狱之灾,怕是撑不过几日了吧。”
杀人诛心!
果然,柱子一听到蒲松锦如此说了,猛地睁开双眼,倏忽抬头,一双狠厉的眸子,直直地望着高台之上的蒲松锦。
柱子虽然没有本事,但是对于张氏,他是真的孝顺。所以才会为了张氏,做出这些违背道义的事情来。
他是绝对不会让娘再因为他受到牵连的。
“一切都是我的做的,和我娘无关!”柱子咬牙切齿地说道。
说完,他直直地瞪着蒲松锦,又紧闭着嘴巴。
蒲松锦一瞧柱子这副模样,就知道,柱子是打算认罪伏法,但是也打算绝口不提其他事情了。
“柱子,你可知道,下毒危害百姓,会被判什么罪?”蒲松锦冷眉一挑,对于这种一心求死的人,他多得是对付的手段,“虽然没有伤及无辜之人的性命,但是就凭你在定安乡的所有田里下毒这件事,就已经可以被判处腰斩了。”
腰斩!那可是十大酷刑之一!是把人从中间切开,人主要的器官都在上半身,因此犯人不会一下子就死,斩完以后还会神智清醒,得过好一段时间才会断气。
张氏一听,整个人颤抖得如秋日落叶,她的脸涨成了猪肝色。
“咳咳咳……不、不……咳咳咳……”张氏努力地高高扬起头颅,想要反驳。
她的孩子,不过只是下毒毒死了蟹鳌,而且蟹鳌本来就是庄稼的天敌。毒杀蟹鳌,怎么就要被判出死刑呢?!而且还要被腰斩!生生让人痛苦至死。
张氏不能眼睁睁地看着自己的孩子就这么被判刑!
但是她的身子骨让她无法完整地吐出一句话,她求助般地望着辛铁贵,想让他为孩子说点什么,但是结果,可想而知……
蒲松锦的话,震慑了公堂之上的所有人。
就连小琪,也吃惊得脸色微变,她从不知道,这个时代的刑罚如此严重,柱子下毒毒杀蟹鳌,按理说蟹鳌还是害虫,就要被判处腰斩?!这是不是有些太过危言耸听了?
柱子紧咬着唇瓣,一言不发,他努力地挺直背脊,但是身子骨还是控制不住地微微颤栗,说不害怕那是不可能的。他本以为就是进去关几年,根本没想到会被判酷刑。
程兴昌的脸色自然不好看,他程家在石安县也算是百年世家,就从他记事以来,也没听说过石安县里有哪个犯人被判过如此恐怖的刑罚,就算那些杀人犯火的人,最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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