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点颜面。
“辛武,辛小琪,你们父女俩,十月初八夜里,离开宝安乡回城之前,可曾下过马车?”蒲松锦转眸,望向大厅右侧的辛老四和小琪。
辛老四身子微颤,刚想开口,就感觉到身侧的女儿,轻轻拉了拉他的胳膊。
“回县令大老爷的话,那日我们并没有下车。”小琪回答,声音四平八稳。
听到女儿的话,辛老四心里咯哒了一声,他不明白为何小琪不说实话,明明路过黑风山山脚的时候,他就下车了,虽然这件事不足轻重,但是他不知道小琪为何要隐瞒,难道她是害怕这件事也会落人口实,被人当做把柄吗?
“陈从文,你作为藏香阁的掌柜,辛小琪的话,可否属实。”蒲松锦垂眸,嘴角一勾,小琪的话,他自然知道虚实。
只不过他不知道,为何小琪会觉得,他不会追究她的谎话。
还是说,小琪知道,他问这些话,只不过是为了走个过场而已。
“回县令大人的话,在下陈从文,以藏香阁掌柜的身份为辛老爷和小琪姑娘作证,他们所说的一切属实。”陈从文义正言辞地回答道。
有了陈从文的保证,蒲松锦点点头,不再多说。
“本官命人查过了,定安乡的蟹鳌,都死于钩吻。”蒲松锦看着跪在正中央的辛铁贵和张氏,不动声色地观察着两人的神色。
辛铁贵和张氏,这一次已经是第二次跪在这大殿之上,也算是有了经验。相较于之前,两人都镇定了许多。
听到蒲松锦的话,辛铁贵倒是一直有些木讷没有反应,但是紧靠着辛铁贵的张氏,单薄的身子却颤了颤。
蒲松锦只当做没有看到,继续说道:“钩吻在这个时节,倒是四处可见。”
他的话音刚落,程兴昌那边有些不满地轻哼了一声,他觉得蒲松锦问这些乱七八糟的,只是在拖延时间而已,根本就没有找到足够的证据。
“县令大人,钩吻虽然四处可见,可是我们农户,在入了秋,都会把村里的钩吻跟杂草一起除去了,害怕孩子误食。”吴大壮立即接过话。
他虽然想说,现在能够得到钩吻的地方,应该只有黑风山了,但是又害怕被蒲松锦说是故意诬陷,只能把嘴里的话又憋了回去。
“嗯,本官自然知道。”蒲松锦接过话。
“你知道,你就把查到的赶紧说出来,别一直慢条斯理的。”程兴昌最见不得蒲松锦这副打官腔的模样。
“彭军,剩下的你来说吧。”蒲松锦嘱咐着身侧的师爷。
他冷冷地瞥了一眼程兴昌,眼底的冷意不言而喻。
蒲松锦倒想看看,等会把人带出来了,程兴昌还有什么好狡辩的。
彭军得令,大步走下高台,站在张氏的身边。
张氏不知道彭军是故意为之,还是只是随意,只觉得压力笼罩,她一着急,又开始剧烈地咳嗽起来。
“钩吻虽然常见,但是定安乡里已经没有,其他乡村我们也一一盘查过,在村子里几乎见不到了。”彭军有条不紊地说道。
“那然后呢?”程兴昌看着笑话,反问道,“哪里都没有,你们说这么多干甚?”
对于程兴昌的挑衅,彭军无动于衷,继续说道:“但是我们在张氏的房间里,却找到了钩吻。”
张氏的身子,在这一刻,如秋风中的落叶,剧烈地颤抖起来。
她呼吸不畅,不停地咳嗽着,脸已经涨成了猪肝色。
就连辛铁贵壮硕的身子,都跟着颤了颤,他诧异地看了看身侧的张氏,赶紧俯地求饶:“大人,小的没有,我们真的没有。”
“咳咳咳……咳咳……”张氏本来靠着辛铁贵,可是辛铁贵一俯身,她的身子没有了支柱,只能往地上一倒,咳嗽得愈发厉害了。
此刻的她,眼底没有惊慌,也没有害怕,反倒是有了一种大仇已报的大快人心。
“张玉,本官问你,你房间中的钩吻,是从何而来的?”蒲松锦对着彭军点点头,示意他先不着急,其他事情稍后再说。
“咳咳……”张氏蜷缩着身子,在地上一动不动,咳嗽让她上气不接下气。无法说出一句完整的话来,听着渗人。
“张玉,你、怎么是你……”伍氏听明白了,这一切都是张氏在搞鬼。
伍氏瞪大双眼,似一副痛心疾首的模样,狠狠地指着张氏,不知道可以说些什么。
只要撇开关系,找到正凶,县令不追究他们一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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