外边的天还没亮,毛璋就翻身从床上爬了起来。
昨晚他根本就没有睡着,脑子里一直甩不掉即将出征的事,就这样迷迷糊糊地熬过了一整夜。
新婚才三个月的妻子被毛璋起身的动作也弄醒了,揉着眼爬了起来。
毛璋连忙说道:“天还早,你再躺会。”
妻子却并没听他的话,一边穿着衣服一边道:“我去给郎君收拾行囊。”
毛璋劝道:“我自己收拾就行。”
妻子却瞥了毛璋一眼:“郎君知道怎么打点行囊?”
毛璋嘿嘿一笑,不再多说什么。
“我爹听说又要打仗,昨天你上值时还提了瓶烧酒过来说要给你捎上。可你们军里管得严,哪里能带酒?我爹是糊涂了。”妻子一边收拾,一边还在说着。“郎君知道么?咱沧州盐价低,西边坊里有人从沧州买盐,偷偷运去幽州那边卖,结果被抓起来关进了牢里。小太保会不会砍了他们脑袋?不过小太保给咱沧州整来那么便宜的盐,简直就是活菩萨,怎么还有人想拿着小太保恩情去做买卖?依我看那些人就算丢了脑袋也是活该。”
毛璋看着妻子给自己收拾东西的身影,听她说着乱七八糟琐碎的事情。其实他完全不在意妻子话里具体的含义,只是单纯地聆听着一个一个音节从妻子的嘴巴里跳出来,变成此时屋里气氛的一部分——某种令毛璋感到舒心的气氛。
妻子最后将行囊扎好,放在桌上,“隔壁王家的三郎才进了小太保的营里没俩月,这就要上阵打仗了,会不会有事?郎君在军里也算个官,战阵上关照关照呗。”
“妇人之见,”毛璋哼了一声,“出征的弟兄们有好几万人,我咋关照他一个?再说战阵上能不能活完全看命,跟在军里待过多久也没甚关系。”
说着毛璋从床上蹦下来,取下墙上挂着的护身横刀。
见妻子沉默了,毛璋转头看去,却发现泪水正在妻子的眼眶里打着转。
“哭啥!”毛璋知道妻子心里想的是什么,心情也变得有些毛躁,“我命够硬,死不了!”说罢毛璋便大步朝屋外走去。
毛璋的甲胄在卧房旁边的厢房,于是独自一人去穿甲,等再从厢房里出来时已变成了一个浑身甲胄齐全的铁人。
妻子正提着一个布囊在院里等着自己,太阳也从东边升了起来,熹微的晨光和新鲜的空气让毛璋的心情重新平复下来。
“小太保从不打败仗。眼下军里缺人,这仗下来我再立点功劳就有指望升指挥使,”毛璋走上前从妻子手里接过布囊,伸手拭去妻子眼边的湿润,“倒时候咱就有钱换个两进的大院子,再买两个丫头伺候你。”
妻子神情却依旧很低落,轻声道:“我只想郎君能早些回来,不想要什么院子和丫头。”
毛璋心里有些感动,除过眼前的妻子哪还有人会跟自己说这样的话?正想过去抱住妻子,却又意识到自己已经甲胄在身,于是只好强行压下抱住妻子的冲动。
这时,院子大门被敲响了,外面有军士在喊着毛队正。
“顺子他们来了,我得走了。”毛璋不再多说,深深地看了一眼妻子,便转身朝外走去。
门外正是几个住在毛璋家附近的属下,顺子则是毛璋先前亲自领进自己队里的那个小卒。
见他出来,几个汉子便打趣着:“毛队正真是威武,等这仗下来升了官可不要忘了咱几个。”
毛璋却笑笑并不打算多言,自己眼下是队正,再往上是都头,都头之后才是自己跟妻子说的指挥使。实际上毛璋对此根本不抱什么希望,军里上万的弟兄谁不想立功往上爬?哪是那么轻巧就能轮到自己的。
毛璋带着几人并不往城北的校场走,而是一路直接奔向城南。此役小太保发沧州两万正军全部出征,城北的校场明显不够容纳如此多人。
大街上的贩夫走卒见到毛璋等人纷纷往两边避让,谁也不敢去招惹一群披坚执锐的武夫。不过街上的武夫也并不只有毛璋这一伙,还有很多从各个坊间出来的,一同汇聚在东市街上往城南走。
小太保给军中立下的规矩向来很严,这种出征的日子大军在辰时前就要集结完毕。不过毛璋并不急,自己起得早,眼下估计才是卯时两刻。然而步行到了南门外,他却发现外头竟然已经集结了不少人。毛璋心想:看来睡不着的人并不只自己一个。
数万人齐聚在城南一片地上,加上还没有开始整队,因此免不了是一副乱糟糟的场景。毛璋好一会才寻见自己所属的左军旗帜,带着顺子等人前去归队。
又过了几刻种,东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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