前方战争的阴云密布,李袭吉此番前来乡县拜见本来并不必要。但他一方面考虑到李存绍嗣位以来自己还未做出过什么当面的表示,另一方面又还念着幽州时李存绍在战阵上保全自己的恩情,所以再三犹豫后还是决定以新的属官身份前来拜见。
在行辕进行过简短的相会后,李存绍继续留他在军中过了一夜。
入夜后,李袭吉听闻晋王在帐中独自传召他前去见面,颇感到有些意外。只是当他临近天明才从帐中出来后,已经感觉自己从先王死后河东一团阴霾的局面中,看到了一束希望的光芒。
第二天,李袭吉不顾昨晚的困倦,连夜骑马奔回了太平驿。
太平驿只是官道上一处普通的驿馆,周德威的兵马也并非真的驻扎在太平驿,而是将大营扎在西边不远的一处平缓坡地上。
周德威一开始便打好了久战的准备,数里的坡地上满目可见平地而起的军帐与栅栏,原本寂静的原野上满是人类活动的迹象,规模庞大的军营也如同一座小城,区别只在于其中的居民人人从事的都是卖命的行当。
李袭吉回到太平驿时,盘踞蛰伏了数月的大营已经重新活动起来,象征各部的旌旗在风中往来移动,一股股马军或是步卒正源源不断地向东南开拔。
李袭吉到了营中,中军大帐竟已空无一人,问后才得知周德威已经率中军先行开拔了。李袭吉又不得不上马奔驰,费了好一番力气才在路上追到周德威。
二人一见面,周德威便主动向李袭吉说起自己的部署:“殿下的军令昨间午时到军中,上面说叫我旬日内拿下潞城,故而没等李司马回来我便先令大军开拔了。”
李袭吉点点头:“周将军依命而行自无不可。”
然而周德威在马上显得有些心神不宁,犹豫着问道:“李司马既然见过殿下,没劝殿下不要兵行险着?”
李袭吉道:“殿下已有谋划,我也觉得那奇袭的法子可行。何况只要周将军能拿下潞城,殿下若胜便我军可乘势解围,若败亦可前往接应,虽不是万全之策,但不失值得一试。”
周德威紧皱眉头:“殿下把潞城的后路交给我,是信得过我。”
李袭吉闻言顿时想起前晚李存绍与自己的交谈,那夜二人谈及最多的便是周德威。他低头想了想,不动声色地道:“为保殿下与河东无虞,周将军身上担子不小。”
周德威闻言也将手对着西北的方向抱了一拳:“本将必不负先王与殿下重托。”
……
李存绍率军经过霍壁到达屯留城下时,八月也迎来了尾声,再过几天则是秋分,标志着夏季就此结束。
东面的周德威在数日前就已经将主力移至潞城,并开始了猛烈的攻城。而屯留城下,王保儿的前军虽同样在数日前就开始在城外铺设营寨,做出一副准备攻城的态势,但直到李存绍率主力到来,晋军才试探性的发动了两场不大不小的进攻。
兵临屯留的第三天,中军行辕里,李存绍在亲兵的伺候下穿齐了甲胄。诸将今日还没有来,他独自钻出帐外呼吸了两口清晨的冷气。
李存绍抬头看去,营中不远外已经升起了几股袅袅的烟火,他感受到寒意,便将双手握在一起来回搓动。最近几年中原的气候似乎越发趋于寒冷,眼下还未正式进入秋季,他就已经能感受到天气一日更甚一日地清爽起来了。
不过秋天正是马匹膘肥体壮的日子,从乡县运来的粮秣源源不断,将士们也应该保持着不错的战斗力,远处不时传来的人喊马嘶似乎也在印证着这一点。
没过多久,不远处的辕门传来一阵喧哗,很快薛直就出现在了李存绍面前。
见礼过后,其他人还没来,李存绍便随口与薛直说起家常道:“先前薛娘跟我说想要个孩子,只是这些日子我出征在外,与家中一直聚少离多,我心里对薛娘有些愧疚。”
薛直听着李存绍带有感情的话语,也牵念起远处的小妹:“末将从军以来也与小妹交往越发少了……不过小妹既然已入内府,身上已是百般恩荣,自然也要理会殿下苦心,何况殿下对小妹向来深情。”
李存绍沉吟一番,缓缓道:“如今这样的年头,儿郎们可以靠自己在外打拼事业,妇人们却只能安坐在家中等待自家儿郎的消息……妇人们在命运面前很少有抵抗的法子,她们活得并不轻松。”
“殿下所言的,自古以来不就是如此?”薛直疑惑地瞪着眼睛,殿下似乎总会说出不同于世俗的话来。
李存绍严肃地看着薛直,语气坚定地道:“薛郎得记住,这世上没有什么是不变的。”
二人说话间,袁建丰、王缄等人也都从军中各处陆续赶来行辕,准备听候李存绍今日的安排。
大帐里,李存绍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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