到了乡县,距离周德威三万晋军驻扎的太平驿便只剩下不到两日的路程了。
大军在乡县外进行着最后的修整,李存绍则在行辕得到了另一个熟人的拜见——河东行军左司马李袭吉。
中军行辕里,李存绍正默默听着李袭吉向他禀报前线的战事。
李袭吉一路从太平驿大营奔赴而来,脸上虽然有几分疲倦,却依旧还保持着文人的风度,不急不缓地将前方数月间的局势徐徐道来:
“…至今周将军在太平驿与梁军相持已有数月,潞州外梁军势众,故而一直按兵不发,梁军数月间亦无动作,只是一直围潞州构建夹寨,在旬月前才由梁将丁会率万余偏师前来试探,不过很快便无功而返。”
这时,一旁的王缄转头对李存绍道:“梁军似有久攻之意。”
李袭吉斜斜地看了一眼王缄,似乎对王缄这个突然冒出来的行军右司马不太感冒,但碍于李存绍的面子,还是清清嗓子接着说道:“殿下可见,现在梁军大部仍在潞州城外夹寨,但其听闻殿下兵至,已由康怀贞、张存进二人各率兵马分别进驻屯留、潞城两地,意图扼守我军南下通路。”
李存绍摸摸下巴,考虑着梁军的此番变动,追问道:“这两人所率各有多少兵马?”
“据探马来报,二人麾下兵马预计不过三五千数。”
李存绍点点头,也赞同了李袭吉的猜想:“梁军最大的优势在于兵马多于我方,不会分出太多兵马让咱各个击破,单是守城也不需派遣太多。”
李存绍继续向众人说出自己的想法:“如此看来,梁军只派偏军扼守险要,阻滞我军南下,似乎是不想在眼下与我军决战,以便能专心拿下潞州?”
行辕里还有同在中军的薛直与符彦超,听到李存绍此话,薛直立马讥笑了一声:“梁军兵将虽多,看来也怕殿下。”
符彦超此役得以随军出征,深知此役是拉近与李存绍关系的良机,当即也厚起脸皮跟着道:“殿下五月时刚阵斩梁军李思安,活捉梁王义子朱友恭,兵锋所向必然无往而不利。”
李存绍闻言点了点头,却并非赞同二人的马屁,只是单纯觉得手下的将士对自己有信心并不是一件坏事。
见帐中一时无话,王缄表情凝重地道:“不过此番部署毕竟是叫梁军占去了先机。卑下以为,梁军势众,周德威为保持兵马在太平驿间毫无动作还说得过去,但那张存进、康怀贞二人兵少将寡,怎能也放任其在自己眼皮子底下派驻布防?”
李袭吉本就对王缄不喜,此时闻言本能地便想反驳。嘴唇微启间,突然又意识到先王派自己在军中本就是为了节制周德威拥兵过重,若是此时为周德威说话,岂不是让殿下多心。以为自己与周德威私下已经串通作了一气?想到这,李袭吉立马屏息静气,作出事不关己的样子。
不过李存绍却摆摆手,态度主动偏向了周德威:“梁军主将葛从周是咱河东的老对头,这几年更是屡屡输在这厮手下,周德威此时用兵稳重也没什么失当之处。”
符彦超也适逢其时地岔开话题:“既然梁军已经分守屯留、潞城两地,殿下若想南下解围潞州,便先要想办法拔下此二城。”
李存绍带着鼓励的目光看了符彦超一眼,深以为意地点点头,从手边的架子拿下卷轴状的地图摊开在案上,在图上很快找到了屯留、潞城的位置:“此二城必须拿下,不然前后受敌无法进军,更没法与梁军展开大战,解救潞州之围。”
说罢他又转头看向李袭吉,“李司马在前边待得久,知道这两城守御如何?”
“潞城尚来不是兵家争取之地,因而并不难取。倒是屯留城临着绛水,恐怕需要下番功夫。不过太平驿军中月前便已开始制作器械,随时以备殿下攻城之用。”
李存绍又盯着地图看了一阵,其实在出征前他就已经无数遍地将这些山川城池熟记于心,但他还是没漏过图上的任何一处标记,目光在硝制过的图上逐一扫视而过。
他突然发现自己对这种氛围十分熟悉,在后世时他就有个习惯,在面对重要而必须取胜的大事时,总是习惯于倾向于寻找一种万无一失的稳妥法子。例如在一场关键的考试中,若是对一道题目信心十足,他就往往会花更多时间去反复验证自己的思路与步骤。
但并非任何一场考试都能找到完全没有变数的致胜之法,更不必说比书面考试要复杂无数倍的现实的战争博弈。
何况他经过两年的征战之旅,已经意识到战争的进程一旦开启,大多时候都不会由着人的理性进行。身为万千重担系于一身的统帅,既不能毫无考量,任凭心境去草率决策,又不能临事不决,优柔寡断而错失战机。
他缓缓开口了:“梁军想先拖住我军南下,在攻下潞州后再掉头与我决战。刚才符郎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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