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宫女捧着一个托盘走了上来。托盘里是一团烧焦的毛发，还散发着焦臭味。
“这就是那妖孽？”慕容信阳冷冷看着真武帝，听得出来，他根本不信。
“没错，妖孽被道仙火化身亡只剩下这一撮毛发了。合阳侯若感兴趣，可以拿走。”
“多谢陛下，但臣还有一事不明。”
“说吧。”
“臣听说，婕妃娘娘是妖孽化身，不知真假？”
“没错。”
“这么说来，婕妃娘娘已经死了？”
“嗯。”
“陛下！”慕容信阳眼里流露出怒意，“陛下为何听信谗言，妄害人命？”
“大胆！”真武帝将茶几拍得震天响，身子倏然而立，目光也落在了慕容信阳身上。那一刻，天子的威仪从他脸上涌现了出来，气势占满了整个大殿。
“朕想怎么做，还轮不到你在此处指手画脚！”
慕容信阳心里不禁萌生出一阵寒意，但他也是个血气方刚的人，可不像示弱。
“陛下，天子犯法与庶民同罪，陛下若草菅人命，微臣当以直谏警示；陛下若是被人蒙蔽，则当将欺君之人抓捕法办。陛下圣明，恳请陛下明察。”
“不劳侯爷费心。”一个清澈的声音在慕容信阳身后响了起来。
慕容信阳回头一看，只见戎曦月走了上来。
“是你！”他很震惊，因为没想到这件事会和戎曦月有关。
“哪来的不知天高地厚的奴婢，我与陛下说话，轮得到你插嘴吗？来人，将此大不敬的奴婢抓起来！”
“住手！”
几名侍卫刚要动手，就被真武帝喝住了。
真武帝看着慕容信阳说：“红蓼是朕的女侍中，可以代朕回话。”
戎曦月来到真武帝身旁，欠身行礼。
慕容信阳拂袖道：“给陛下进谗的小人，莫不是此女吧？”
戎曦月微笑说：“合阳侯乃饱学之士，岂不知外臣不涉宫讳之理？嫔妃犯罪，陛下依法处置，难不成还需要向您请示吗？”
“……你！”慕容信阳怒火攻心，瞪着戎曦月说，“你说婕妃有罪？那她所犯何罪？”
“以塞外迷香诱引陛下，这是不是有罪？与外臣来往结交，这是不是有罪？”
“你这么说，有何凭凭证？”
“证据当然有，陛下贤明，又怎会错杀无辜？红蓼倒想问问，合阳侯夜闯禁宫，该当何罪？”
慕容信阳怔住了。因为他习惯了趾高气昂，就连真武帝对他都避让三分。
今日是第一次遇到态度强硬的真武帝，而且戎曦月又有一口伶牙俐齿，他本来就犯错在先，这下心虚了，便无言以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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