祝日生愣住,昌平笑了笑摸出那本羊皮册子,面容仍是平静的递过去:“给你。”
她已经知道了,这情景祝日生早想到了,只是没想到昌平会这么早反应过来,索性撕开脸,换另一幅冷漠的面容,漫不经心的调笑道:“公主怎么知道这是我的?能将这册子呈金殿的可不止我一人。”
昌平没有收回手:“这当然不是你呈金殿的,可是我什么时候说过这是呈金殿的那本册子了?”
祝日生敛起笑容,抬眼看着昌平,其漫一抹凉意,又听昌平道:“我前段日子送你的松香墨想必你也没有仔细敲过吧,那墨是我亲手所制在其添了一分白檀,那墨的味道只此一种。”说着昌平将册子凑得离祝日生近一些:“白檀香。”
白檀是好的白檀,哪怕已隔月余香味仍幽香沁人,祝日生觉得那香味盈在自己鼻尖喉间,喘不过气来扰乱自己的思绪,半晌说不出话来。
昌平的话很平淡,可祝日生听在耳像是一只手冲着自己的心脏狠狠的捏了一把,痛的厉害。
昌平举着册子,想起自己曾经那个荒唐的想法:那么什么也不问的将人留下来,陪着孤独的自己在长路走一程,她这么想着也做了尝试,但现实是她捧出自己的诚恳换来一把狠狠刺入自己心脏给了自己致命一击的尖刀。她感觉自己举着的不像是一本罪状,更像是捧着自己最后对人的希冀和信任,但是已经千疮百孔满目疮痍。
祝日生曾经想过如果是这样的情景自己回说出怎样刻薄的话,但是此时此刻一个字也吐不出,连叫昌平的名字也难以启齿。自己有无数个理由支持自己的所作所为,但是面对现在的昌平,祝日生的心突然涌来一丝叫做惭愧的东西,缓缓的伸出手结果昌平递过来的册子。
昌平又扯了扯嘴角,“姑姑离京前留了话给我,她说当放则放,我之前还不懂,现在总算明白一点了。”
昌平说完便不再看他转身径直进了府门,厚重的大门在昌平的身后被紧紧关,祝日生看着昌平的身影逐渐消失在自己的视线里,仿佛这辈子被这扇门隔开了一样,不知道为什么他猛地冲去,但是触到冰冷的门钮时顿住。
这其的弯弯绕绕清河自然不知道,不单单是因为京送过来的消息有限,更重要的是也不知道是路颠簸还是月份到了,现在的清河孕吐的厉害,每日马车不停的传来清河呕吐的声音,徐朴愁的睡不好,每日都差人到行军附近村镇买些开胃的果子给清河。
清河坐在马车里咬着一口青果,酸涩的味道强压住腹的呕吐之意,恨恨的骂道:“等我见了江起云,非要,呕——”
苌寒赶紧将盂盆踢过去,伸出手不住的拍着清河的背,另一只手端过一旁的杯子给清河漱口,柔声安慰道:“等见了江起云,我帮你揍他。”
清河终于吐完了,漱了口抬起头看了眼苌寒,满眼怀疑道:“凭你?”
“……”苌寒隐隐有种想往车里扔个雷的冲动,清河怀孕之后整个人的性子变了不少,毒舌的简直能活活气死人。
清河怼完苌寒掀开帘子看了眼外面,再过三四日估计能到厉安了,江起云还没有消息,不仅是江起云,连顾玄少平杨子宁都没有消息送出来,清河很难不担心。
厉安的情况自己还不清楚,也不知道徐朴带着的这几万豫城军能不能镇平厉安。
眼见快到厉安,徐朴同样心急,加快行军速度连夜便到了崮阳,崮阳城守仍是谨慎的模样,见着徐朴的军旗兵符仍旧问个不停,仔细的很。
豫城军进了城修整,准备明早出发直接奔厉安去了,清河坐在马车里在队伍间,便都被崮阳城守一起安置在了扎营的地方,因着是只打算在此修整一晚所以便被崮阳城守安置在了极偏僻的一处,若都是行军打仗的汉子这边也住得,只是现在清河身怀有孕而且孕期反应的厉害,住在此处实在不便。
徐朴在营帐里里外外的转了好几圈,一个能摆在桌面的长处都没有,气得不行便要找城守说个清楚清河郡主在此,无论如何都不该是这个待遇。
可是说来也怪,豫城军进城这个事怎么说也不是个小事,可是自打豫城军进城之后没有见过这城守的人影,徐朴越想越气,直说要去找他说个清楚。
“我坐马车里,城守怎么知道我在这,他不知道所以没有安排住处也是当然,再说之前我也是随军住在一起的。”
“那是之前,现在郡主你有孕在身,这衣食住行面马虎不得。我总要将他请过来说道说道。”
清河还想拦,但是又是孕吐的厉害,一个没拦住便让徐朴出去了。
徐朴也是听了清河的话,差遣了人心平气和的去请,没想到过了一会亲兵又一个人回来回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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