璟彦毫不犹豫的承认了:“我输了,而且还是未战先怯。”
郭怀南注视着他,轻轻说道:“或许,这就是东方人与西方人的不同。在我的故乡,就算明知道公主是属于王子的,英勇的骑士还是会将手中的那簇花献给他。哪怕等待他的是大逆不道的罪名,粉身碎骨的刑罚。但只要看到她接过鲜花时受宠若惊的模样,便心满意足了。你们东方人表达爱意的方式却天差地别。”
“喜欢一个人却从不说,没事就悄悄地看着她,偶尔被她发觉就赶紧移开视线,但目光交汇的一瞬间,却足够甜甜的回味好几天。怕她知道,又怕她不知道,更怕她知道却又假装不知道,跟别人描绘她的时候,寥寥几笔嫌少了神韵,长篇大论又怕暴露了喜欢,最后只能支支吾吾憋红了脸说一句,嗯,她人挺好的……可是,你却忽略了,你心中的踟蹰不定,或许正是她心中的辗转反侧。批评别人的时候振振有词,劝说自己的时候却又执迷不悟。然后用身不由己和苦海无涯充当借口,历经磨难,最后却活成了自己曾经最讨厌的样子。”
说到这,见璟彦把头压得更低了,身体微微颤抖了起来,郭怀南询问道:“你可曾真真实实的问过她,她是否爱你?”
见璟彦低头不语,郭怀南教士点了点头:“那就当你问过了,你可曾也问过自己,是否可以拼尽一切,义无反顾的爱着她?”
“嗯,也当你问过了。既然你早已经有了觉悟,有了答案,又为何会半途而废?或许你会说,因为深爱着她,所以担心看到她受伤的模样。人嘛,总是愚蠢的,将毫无意义的担忧当成是深沉睿智的表现。把还没有发生的劫难,当成世界末日,怀揣着莫名其妙的畏惧与忌惮,错误解读成自己义不容辞的责任。”郭怀南教士,伸手轻轻拍了拍璟彦瑟瑟发抖的肩膀,语重心长道:“不是她离开了,是你把她推走了。”
人总是顾此失彼,得到的越多,了解的越多,越容易迷茫和患得患失。璟彦智谋无双,他知道太阳距离地球一万五千二百一十万公里,他也知道月亮和地球之间的距离可以塞下整个太阳系的所有行星。他更知道最早的人类是南方古猿,最早的人类文明是美索不达米亚文明。他甚至知道铀二三五元素里中子数为一四三的放射同位素,是自然界至今唯一能够发生可控裂变的同位素。
可是……璟彦却不知道,爱一个女人需要勇往直前,不畏任何险阻,把不可能变成可能。
女人要听到,不是对古往今来的高谈阔论,不是科学思维的紧密言论,更不是战术战略的完美研习,仅仅是一句最简单的话‘我爱你,我在。’
璟彦也是人,他拥有害怕的资格,拥有恐惧的权力,可是,当有些东西一旦失去了,就再也无法挽回了。
就像某个人说的那样,碎了就是碎了,哪怕倾尽一切修补,也不可能修补成原来的样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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