黄先生离开后,司徒朗坐在那里,久久不语,也没有动。 他心里非常为难,不知道自己下一步究竟该何去何从。
他本属于国相一系,一步步走高位,多亏了左相当年慧眼识珠,一力提拔。这份知遇之恩,他铭记在心。但是,他的官位越高,了解到的东西也越多。这些年来,国相一系所作所为,他并非没有异议。只不过,一方面人微言轻,即便是说出来,也起不到什么作用。再加,他自己本身已经被打深深的烙印,连他自己也无法否认。
朝堂之争,错综复杂,一步走错是万劫不复。这其的凶险,他心知肚明。这朝堂,可不仅仅是大都督的军方与国相的官两派。不说那已经隐身不出的太师,单说作风日益强硬圣皇,已经成为一股不可忽视的力量了。
老皇当年,为了稳定局势,尽量采取庸之道,保持两派的平衡。往往是打一下,再给点甜头,始终不让任何一派真正做大。加太师从协调,倒也保持了几十年的太平。
只不过,这种太平流于表面。暗地里,双方早势成水火。这些,老皇当年并非不知,只是那时候老皇身体每况愈下,已经是有心无力了。
新皇年幼,登基时候不过七岁,朝政大事只能任由群臣定夺。好在老太师左右平衡,勉强保持着固有的局面。等新皇成年亲政,老太师身心俱疲,索性退下来,乐得清闲。
表面,新皇依旧是采用老皇的办法,在两派间搞平衡。但是,从面传来的消息不止一次的提到,新皇暗地里与军方将领走得很近。近年来,军方不但巩固了对军权的掌控,触角逐步伸到了地方。
各州城主的位置,原本一向以国相一系的官为主。军将领,即便不在边荒,到地方也是做领兵的都统、佐领之类。但是,即便是做到了一州的总兵官,也仅仅只能辖制军队。对于地方政务,却是插不手的。
皇朝的官制,以官为尊。官可以节制军队,但是武将却不能干涉内政。同品级的官员,以官为尊。其实当年开国之初,官的地位现在更高。那时候,无论是地方还是边荒军,军都有监军一职的存在。
监军一职,只能有官担任,并且虽然平时军事行动有带兵将领负责,但必要时监军却可以‘便宜行事、节制全军’。某种程度说,乃是军方的太皇。
那时候,整个朝堂都是官们的天下。到明皇当朝时候,性格暗弱,更是由当时的国相创建了‘内阁’体制。一应军国大事,皆有内阁处置。连圣皇,也仅仅是在已经成的决议加盖玉玺而已。
当时,连一向暗弱的明皇,私下也曾哀叹:人君之威,朕弗知何物。
直到三朝之后,武皇盛年登大位,借与三族在边荒决战之际,以雷霆之势,创立军机处,总览军政大权。这才算是将皇权从官一系手夺回大半。
但是,武皇晚年也察觉到,军机处权力过大。若不能加以控制,难保日后不是第二个内阁。于是,在临终之际,将军政大权彻底分为、武两系,各自设立一阁首。另设太师一职,地位无崇高,但是却不掌握实权,作为制衡两派手段。
这一体制,至今已经近五百年。
司徒朗不知为何,有一种感觉。最近在云州所发生的事情,恐怕自己甚至国相所预想的,影响都要更加深远。
天下太平,官当道。血战八荒,武将称雄。
司徒朗有种感觉,似乎太平了千年的天下,恐怕又是要掀起一场狂风暴雨了。不知道,谁会在这场暴风雨满载而归,谁又将输掉所有底牌了。
突然,司徒朗眉毛一挑,随后门外传来一声刻意压低的声音,:“大人,那边来信了。”
司徒朗精神一震,:“进来。”
吱嘎一声,一名黑衣蒙面人,小心翼翼的走进来,递一枚玉简。司徒朗接过来,一挥手令其退下,然后才输入一丝灵力到里面。随后,一串信息传到他的脑海,司徒朗瞬间眉头紧皱,脸阴郁之色更加浓厚。
风沙岭,君无道坐在那里,面无表情。顾明月在他一旁,有些拘谨的站在那里,脸带着一丝尬笑。
君无道偶尔也没好气的看看他,不过君无道一看他,顾明月一脸尬笑,弄得君无道一肚子火也没地方发作。但是,他肚子里的确是憋了一肚子火。
顾明月,当朝御lín jūn左卫都统领顾今朝的独子,大老远从皇都跑到云州,居然演一出自己bǎng jià自己的好戏。还堂而皇之的给自己的亲舅舅送信,让他拿出一百万两银票赎自己回去。
这位顾公子,您这是唱的哪一出啊?
其实,事情的真相要是这么简单还好了。只需要将这位顾公子送回去,君无道计算完成了这次的任务,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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