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今的云州,战云王虽然是皇室,但是早年曾经在边荒领兵多年。 他和当年边荒很多将领都有过铁血情谊,这其包括不少如今在云州任职城主之人。可以说,如今的云州已经深深打了军方的烙印。
在朝堂之,国相一系执掌官系统,国相以下左右两相为辅助。再往下,六部尚书、九州行省与各级官僚为羽翼。除了御史台从来都是自成体系之外,整个皇朝内部政务基本都在掌握之。
与之相对应的,则是军方。皇朝的军方是另一股举足轻重的势力,以大都督慕容延昭为首,下列三司殿帅府以及各州兵马司。三司殿帅府分别辖制皇都禁军、边荒边军、各州镇守军力。军方的体系较简单,基本属于直直下,大都督号令天下,三司殿帅府节制四方。
经年来,武两大系彼此争斗不断。从最初,对边荒三族是以剿灭为主还是抚慰诏安为主,双方彼此攻讦,各不相让。
军方一向认为,所谓和平,皆是以雄厚的实力为保障、铁血的政策为根本。对于胆敢兴兵作乱的边荒三族,若不以雷霆之势予以重惩,岂不是鼓励其他异族竞相效尤?甚至有少数将领主张以雄兵横扫边荒,直接将三族夷为平地,永绝边患。
这一提议因为过于激烈,连大都督也不赞同。
国相一系则认为,边荒三族之所以作乱,主要是因为三族居地贫瘠,无法生存。大军镇压,只能解一时之痛,却无法真正解决边患。而皇朝幅员辽阔,物产丰富。算是让出部分利益,只要不涉及皇朝根基,其实无伤大雅。何况,边荒连年征战,皇朝多少将士血洒疆场?多少家庭支离破碎?
这样的战争,继续打下去不知道还要持续多少年。边荒三族所占据的土地,不但贫瘠,而且气候、风貌都不适合人族生存。三族所求不过是能令他们更好生存的些许物资,这些对皇朝来说,并不是难事。与其与三族连年血战,不如与他们达成协议,每年供给他们部分物资,让他们能够支撑过漫长的寒冬。以这样的代价,换取边荒的安宁,实则有百利而无一害。
皇朝当今圣皇,年方弱冠,前年刚刚亲政。早年圣皇年幼,有三位辅政大臣主持朝堂:国相、大都督、太师。国相一系与军方的争斗,其实数百年前已然存在。太师地位崇高,但是却没有实权。不过,也正因此,成为双方相争时候的缓冲地带或者彼此妥协的桥梁。
前年圣皇年满十八,宣布亲政,太师马以年老体弱为名,要求告老还乡。圣皇不准,但是恩准其不必与普通臣工一样天天朝。于是,太师借坡下驴,天天在家‘养病’,乐得清闲。
不过,圣皇毕竟年幼,加亲政不久,大多数政务还是由国相或者大都督定夺。一旦双方争执不下,圣皇则亲自出面,充当当初太师所担当的角色,尽量缓和双方的关系。
但是,随着圣皇年龄一年年增长,总揽大权只怕只是时间问题。国相与大都督对这一点,都心知肚明。所以,双方在争斗时候,一旦圣皇介入,彼此也只好退让三分。
但同时,所谓狡兔死走狗烹,一旦圣皇真的亲政,朝堂之风云若何?大家心里都没有底,所以一些布置也在明里暗里的进行。
前段时间,以南风不竞的南丰城为发起点,云州大地掀起一股剿匪狂澜。不足一个月,云州大地那些地下势力几乎被一扫而空。这件事的开端,虽然是南风不竞以独女遇袭为理由,但是短短时间群起呼应,要说不是早有预谋恐怕无人相信。
起兵响应的城主当,当然有人是身不由己。大潮之下,逆流而,何其不智?司徒朗,即是其之一。
司徒朗最近心情很不好,不顺心的事一件接着一件。南风不竞发起的剿匪风暴,他开始是不打算参与的。最初,他得到消息,以为不过是南风不竞那个莽夫又发疯了。他向来看南风不竞不顺眼,准确的说,边荒军一系的,他都看不顺眼。
那些莽夫,天天知道打打杀杀,根本不去想是否还有更好的解决办法。当年,边荒军一位地位很高的将领曾经公然宣称:只有杀戮才能换来和平,若是没有成功,则是杀的人不够多的缘故。
这番话,曾经激起惊天浪涛。国相一系无数官在朝堂之痛心疾首,皇朝泱泱大国、礼仪之邦怎么会有朝廷高级官员说出如此荒唐之言?这样的话传出去,对皇朝该是何等不利?三族原本在皇朝感化、抚慰之下,态度已经有所软化。可是这样一番言论,简直直接将三族和谈之路封死。难道,边荒军战死沙场的那些热血男儿的血,还不能让那些嗜血莽夫清醒一点吗?
这样一群莽夫,指望他们能保持理智?所以,他开始以为南风不竞是因为爱女心切,并未在意。但是,第二天、第三天接二连三的城主起兵呼应,令她感到了事情有些不对劲。
南风不竞,绝没有如此号召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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