待回了家,温婉命人将一千两银子送到了阿羡院里,说是梅姑娘自知自己见异思迁配不上阿羡,特赔了这一千两银子给他作为精神损失费。
下午,她又将这事说悄悄与了林老太太听:“你可不知道那梅姑娘,踩着别人另攀高枝也就罢了,咱们阿羡送她的赤金簪子,她竟拿去与别人做了定情信物。”
林渊不在家,她这一肚子的话就只能趁公爹歇晌这会儿找实诚的林老太太倾诉一二了,否则她非得活生生憋死不可。
林老太太也深觉这姑娘欺人太甚,她老人家道:“这样的女子,我大孙儿没娶,是他的福气。也亏得你将银子要了回来,不然,咱们阿羡不得亏死。”
林老太太可不清高,一千两银子,在京郊能买上百亩上等良田了。就是不买良田,赁上几处大宅院,每年光收租金也是一大笔进项。
林老太太接着与温婉道:“你既回了京,可得好好给他寻摸一门亲事。娶妻当娶贤,姑娘家珠圆玉润,孝顺能干方是福气。找个病病歪歪,眼泪汪汪的,家业哪里还能兴旺得起来?
当初渊子他爹死乞白赖非要娶我进门,不就因着我脸盘圆润屁股大好生养,我娘家那些杂事我又里外一把抓?”
婆母难得自卖自夸了一回,温婉倒也很有封建妇女风范的表示了对她婆母这话的赞同:“可不是,没有您,我公爹哪有如今这舒坦日子!
婆母您可没瞧见,那个梅安乔,好不好儿的就泪眼汪汪。你说,又没人欺负她,还是受了什么委屈,人略大些声,她就那样,媳妇儿瞧着委实辣眼睛。”
“就是。我见过一回,穿的那衣裳也不吉利,那么素纱素缎的,白底镶个红边儿,像什么样儿。
年轻姑娘家,就得红红绿绿的才好看,显着气色好,人也喜庆。弄那么素,不知道的以为穿孝呢。就这作派穿戴,就不是个有福的。”
说到这,林老太太想起自己孙女常一身石榴红的穿戴和那眉眼弯弯的模样:“就得是咱们和宜那样儿的,才有福,命也旺!也不知来日便宜了哪家的小子去!”
这是个忧伤的话题,婆媳俩说到这都觉万分舍不得,没了说话的兴致。
第二日一早,梅安乔戴着帷帽等在林家院外,说是成亲前想找阿羡道个别。
阿羡也不闷头与她相见,只将她所赠的头发指甲书信什么的一气装在木盒里捧到主院,过来与他娘商量。
方婆子道气愤道:“这样的女人,还与她见什么?她见大公子,不过是想要回她那些东西罢了。大公子要是不想见她,把东西给奴婢,奴婢跑一趟还她就是。”
阿羡不想与梅安乔多纠缠,只是,他自认是个光明磊落的男儿,与这梅姑娘并无半分逾距之处。本着好聚好散的想法,阿羡到底还是见了梅安乔一面。
诚如方婆子所说,这女人不过是来要东西的。
阿羡当真是个磊落人,梅安乔要,他便都还给了梅安乔。
梅安乔检查了东西数目,终于放下心来,想到先时与阿羡的情义,不禁眼圈儿一红,敛衽一礼,盈盈拜倒,那一身素纱长裙拖到地面,很有些柔柔弱弱,我见犹怜之态。
她仍是那幅羞羞怯怯的脸孔,柔声道:“以往都是我错了,方哥哥大度你不记前事,都是我无福。托伯母带给方哥哥的那些银两,方哥哥或买房或置地,以后娶一房贤妻,就忘了乔儿吧。”
因温婉昨日警告过她,梅安乔没敢再说那种情非得已的话!
梅安乔与阿羡见面是在主院,温婉和弯弯就坐外屋听着呢,但听这话,母女俩也是险没将吃下肚的早饭吐出来。
不管她作何想法,梅安乔把自己那些东西收回来,第二月就欢欢喜喜的奔向了新的人生。
等林渊带着精神奕奕的林和慕回了京,知道这梅姑娘嫁与别人做妾的事儿后也只是一声冷哼:“什么壶配什么盖,她配不上阿羡。”
这时趴在他肩头笑嘻嘻扯他头发玩的林和慕调皮朝他吐了两口口水,林渊头也不抬,只抬手端起桌旁一盏半温的茶水准确无误地从林和慕头上浇了下去:“这世上没有人该一直让着你,你最好明白这个道理。”
落汤鸡一般的林和慕傻了,端着盘庵波罗果预备放到父子俩跟前的温婉也傻了……
此后,无牵无挂的林和方一心扑在朝堂社稷上,倒是做出来几桩利国利民的大事,很快得了皇帝的嘉奖。
这期间,温婉不厌其烦地问他想娶个什么样的姑娘为妻,他也只自顾低头办他自己的公,让温婉自个去操心。
阿羡已是十八的年纪,又因梅姑娘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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