袁一知道侍从官口中的老头, 应该就是我打赌, 可为了确定猜想, 他还是问道:“那老头的模样, 还记得吗?”
侍从官皱着眉想了想,道:“怎么说呢?那老头个子不高,身形干瘦,留着两撇山羊胡, 有那么点獐头鼠目的感觉, 总之,他的长相很让人过目不忘。”
听着侍从官的描述, 简直活脱脱就是我打赌, 他露出一抹微笑, 低头喃喃道:“还真是这死老头!我是几时被他盯上,才能对我的行踪如此了如指掌?这死老头向来都是谈钱财不谈交情的势利眼,这回在无利可图的情况下, 竟对我这般周到, 该说可怕, 还是可爱呢?”
听到这番嘀咕, 侍从官疑惑道:“从老头的口气听来, 他似乎与您很熟稔, 莫非不是这么回事?”
他傲娇地摇了摇头:“那只是他的一厢情愿,我跟他一点都不熟。去把木匣拿来瞧瞧。”
听到吩咐,侍从官调转马头去到放置辎重的队伍中,将木匣取来交给了袁一。
袁一端详着这个颇有分量的四方木匣, 在心里寻思:“我打赌从来都是一毛不拔,向来只会伸手管别人拿东西,哪有送人东西的道理。这还真是太阳打西边出来!不知里面究竟是何物?”
他想着将木匣打开,看到其中装了满满当当一匣子线香,他感到很奇怪,拿来一根瞧了瞧,又凑近闻了闻,顿时大惊失色。
他皱眉寻思着:“这死老头送我一匣子离魂香干嘛?这究竟是好心,还是恶意,也真不怎么好说。”
正在他五味杂陈时,注意到匣子里放着一封信,他拿出信,将木匣子交给侍从官,嘱咐他要好好保管。侍从官领命之后,带着匣子告退而去。
他抽出信纸,细细读过之后,心中的谜团一个个解开。
原来他重金从江湖买手那儿得来的离魂香,早已被我打赌掉了包,他一直服用的其实不折不扣的假货。
这种假货之所以能够以假乱真,因为我打赌得知他到处托江湖买手寻找离魂香之后,我打赌便找到了调毒圣手十三娘,她曾为自己解过离魂香之毒,所以,她极其了解离魂香的药理毒性。
她便根据能够产生相似作用的药草和毒花,协助我打赌调制一种能催眠安神,也带有稍许致幻作用的药物。
之后,我打赌带着这味药物,找到了赫赫有名的调香师,让他以这味药物为主料,特别调制了带有奇香紫烟的线香。
如此一来,这种线香就与离魂香无异,可因为时间紧迫,十三娘只顾调药,却未能仔细试药。所以,这种被制成的线香虽很接近离魂香作用,可存在很大的缺陷。
因而,当他从江湖买手处得来这种假货,使用第一支后差点睡死在梦里,他有着深厚的内力尚且差点丧命,若换成普通人早就一命呜呼。
经此一事,他害怕离魂香会让自己再度入疯成魔,便下定决心将离魂香处理掉。
可他处理的方法却很耐人寻味,他在自家后院中,先将自己的眼睛蒙住,在院子转了百八十个
圈,晕头转向之后,就扛着大铲随意找了地方刨出个大坑,将藏着离魂香的花瓶埋入坑里。
与此同时,我打赌一直在暗中观测药效,见线香竟有如此致命的缺陷,连忙将其反馈给了十三娘。
十三娘得知后情况后,重新斟酌着增加了几味中和毒性的药材,也修改了配比,之后将方子交给了我打赌。
如此,我打赌再次重新调配制成了线香,替换了他藏在后院中的那些假货。
之后,他因为差点错手掐死令月,满心痛苦逃离洛阳的前一晚,鬼使神差地回到王府,刨开了后院找回了偷藏的离魂香。
这回,他带走的便是这批被改良的线香,之后他来到了帝都大明宫。为了排遣痛苦服用这种线香过后,发现其不仅致幻药力很弱,而且让人只想瞌睡。
出现这种情况,他还以为是离魂香已对自己失效,没曾想原来是我打赌暗中相帮。
自然,这种犹如缺陷般存在的情况也被我打赌观察到,他再次找到十三娘改良了药方。
这回,他们终于制成了一种脱胎于离魂香,却彻底去除了其的劣毒性的药物,制成近乎完美的线香。
这种线香可以驱散焦躁郁结,在最放松安稳的睡眠状态中,得到飘飘欲仙梦境,让心之向都在虚幻之境中得以实现。
我打赌把这种近乎完美的线香取名为“黄粱一梦”,以他视财如命的生意头脑,打算把“黄粱一梦”变现成他的摇钱树。他送给那匣子线香,正是“黄粱一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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