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边慌忙用衣袖擦去眼泪,边连连应许道:“不哭。我不哭!我们走吧!”
说着,他握起李令月的手正要往前走,却被她拉住,只见她娇俏一笑:“人家走不动,想要你背。”
“这样啊?来吧!”他微笑着躬身,偏了偏头。
李令月嬉笑着跳到了他背上,手臂绕过他的脖子紧紧搂着他,在他耳边细细地说着些动情的话。
他微笑听着,迈开脚步走过了荒草丛生的宫院,走过了那扇布满了岁月沧桑的宫门,走出了那段再也走不出的回忆。
当他刚走下白玉石台阶,远远瞧见一个行色匆匆的身影正往这儿来,他深感困惑不由止住脚步,转头向背上的李令月问道:“我打赌?这又是怎么回事?”
李令月蹙着眉摇了摇头:“我也不清楚,不如你问问他。”
他刚转过头,便看到我打赌已经走到了近前。他话到嘴边,竟不知如何发问,他抿着嘴想了想,方才问道:“你是?”
我打赌摸着唇边的八字胡,饶有兴趣地打量着满脸困惑的袁一,笑道:“我是你爹。”
袁一神情恍惚的摇了摇头:“不。你不是。”
“那我是谁?”
“你明明就是我打赌。”
我打赌满意地点了点头:“看样子还没傻透!”
他眉头紧皱的思索片刻,难以理解道:“你怎么会在这儿?不应该啊!”
“甭管应不应该,你现在是不是很困?很想睡。”
听我打赌这么一说,他的确感到阵阵浓烈的睡意涌来,他哈欠连天道:“你怎么知道?我很
困?”
我打赌敞开怀抱,露出一脸过分热情的微笑,用极轻极柔的声音说道:“困了就来睡吧!”
袁一的理智与思考,已渐渐被如潮水般涌来的睡意淹没,他看着眼前情形竟有种说不出的诡异奇怪,他迈起蹒跚的脚步,想要躲避我打赌热情的怀抱。
可他实在太困,身子乏力的使不出一丝力气,他费劲地走了几步,一个踉跄向后一倒,我打赌急忙跨出一个马步将他接入怀中。
如此,袁一脚跟挨着地,以一种极其奇怪的姿势橫躺在我打赌怀中。
他强撑起眼皮,仰头看到近在咫尺的我打赌正着摸着自己的脸,皱眉摇头道:“好粗糙啊!还是
水灵丫头的脸蛋摸着顺手。”
“住……”
还没等他说完,我打赌打断道:“嘘!乖乖睡吧!有打赌兄在,安心睡吧!乖!”
“你……我……”他支支吾吾地说了几声,就耷拉着脑袋睡了过去。
不知睡了多久,他感到一阵颠簸,当他睁开眼,看到自己正趴在马背上,他猛地坐起身,看到自己正身在一列行军的队伍中,他看胯下的坐骑竟是老白。
他脑子里一片空白,他明明记得一到帝都就把老白寄养在近郊的一处马场,可他是几时取了马,怎生一点印象也没有?
他捂着额头,闭眼努力地回忆着,才想起在月欢宫前遇到我打赌种种情形,他抹了把脸喃喃自语道:“原来真发生过。他怎么知道我在宫里?怎么知道要接回老白?怎么知道把我送到前往安西都护府的护卫军中?”
面对这诸多匪夷所思之处,他百思不得其解时,他突然想到一件事:“那可是我打赌,这死老头什么不知道!”
这样想着,他紧皱的眉头方才展开,嘴角也露出了释然的微笑。
他握起缰绳,正要带着为了迁就他而缓步前行的大军加紧行军进度时,一个侍卫官骑马从队伍中来到他跟前前,递来了一个包袱。
见此,他一扬手高喊了声“停”,原本在山路上骑马蜿蜒而行的数千士兵,听到号令也从前往后依次停了下来。
他接过侍从官手中的包袱,打开看到是之前典当的明光甲,他心中涌起阵阵暖意,嘴角也浮出一抹极浅极淡的微笑。
这时,侍从官说道:“这是受命与我们同来帝都的女官大人,临走时托卑职交给王爷的。”
袁一没有说话,只是点了点头。
侍从官又道:“临行前,一个老头牵着您的坐骑,把宿醉未醒的您带到了城门口与护卫军汇合时,给了卑职一个大木匣,说是等您醒来后,就把匣子交给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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