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女皇不答。
张昌宗干脆道:“便是养条狗,被欺负了,主人也要为它撑个腰,让人不敢欺负它,打狗还要看主人呢!可我师父呢?陛下为她撑过腰吗?”
女皇怒道:“朕委她以制诰之职,难道不是荣宠吗?”
张昌宗也生气:“陛下,荣宠给了,公道呢?我师父不过是掖庭宫里出来的nǚ nú,她所依凭者是陛下,陛下予她制诰之职,然后呢?有人欺负她的时候,陛下难道不知?陛下可曾为她主持公道,给她撑腰?未曾!所以,妄图窥伺禁中者,才敢一而再,再而三的妄想欺负她,以窥视禁中之秘。陛下对我们师徒有大恩,我师父不愿辜负陛下,受了委屈也咬牙忍着。我心疼师父,又不愿逼她,只能想法儿保护她,如今陛下连证据也没有,便把莫须有的罪名扣到我们师徒头上,我不服!死也不服!”
女皇冷笑:“朕不需要你服气。”
“那是杀是剐,悉听尊便就是。”
张昌宗也不愿再说了,干脆直挺挺地跪着,听之任之。女皇扫他一眼,眼神冷凉:“年纪不大,脾气倒是不小。”
张昌宗扬眉,也不说话。女皇起身,缓缓踱步:“为了你师父,连朕也敢顶撞!”
张昌宗梗着脖子道:“陛下,这是讲道理,替我师父叫屈。会哭的孩子才有糖吃,不会哭,一味地忍着,想着以乖巧讨好人的基本啥也捞不着。我师父不会,我会啊,那就我来呗。”
女皇乐了,也不知是气的还是真的觉得可乐:“这么心疼你师父,那梁王呢?便这般冤死了?”
张昌宗无奈了:“陛下,都说了不是我家阿桃、阿梨做的。还有,快大半年不见,陛下都不说别的,回来就骂我,陛下,您考虑过我的心理感受吗?”
女皇气道:“朕宠了梁王这么多年,他就这么死了,你又考虑过朕的感受吗?”
张昌宗嫌弃的撇嘴,kàng yì:“就是想着陛下,不然刚回来第二天就进宫来干嘛?还有,陛下,与旁人比,那我没意见,与梁王比……还请陛下顾及一下臣下的感受,我可是打了胜仗给陛下争光了,可没给陛下丢人。”
言下之意,梁王尽给陛下丢人。
“大胆!你敢编排梁王?”
女皇不乐意了。张昌宗还委屈了:“我可没拖陛下的后腿,让陛下丢脸。别的且不论,去年可死了十万呢,去到边关,不说十室九空,单论毁掉的村庄,陛下要看臣的统计数据吗?臣都记着呢!”
那都是活生生打女皇脸的证据,女皇所托非人,识人不明,用人不察。去年死的十万,女皇最少要担责一半。
说到这个,女皇脸上也觉得火辣辣地。天下才多少人口,去年一年,不算阵亡的将士,只百姓就死了十万,这件事,无论如何也绕不过去,也无法叫人忽略。
女皇叹了口气,走到他面前,道:“起来罢,梁王之事,你说不是你师父宫里的人做的,朕便作罢。”
“陛下英明。”
张昌宗顺势起身,也不能太过分任性,起来顺手扶着女皇的胳膊往御座走,表现的十分乖觉。女皇瞥他一眼,道:“你与太平家的新安定亲了?”
说到这个,张昌宗瞬间眉开眼笑:“对,日子都定了,明年三月成亲。”
那样子,让女皇不禁有些嫌弃,径直道:“退了!娶个武氏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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