张昌宗以为自己听错了,简直不敢相信:“陛下您认真的?”
女皇不置可否,神情莫测:“认真又如何?不认真又如何?”
张昌宗道:“若陛下只是随口一提,那听过就算了;若陛下是认真的,那恕昌宗碍难从命。”
“你敢违抗圣敕?”
女皇眯眼瞪着他。张昌宗不为所动,还把人扶回御座上坐好,自己坐到下首的坐榻上,打算好好跟女皇讲道理,好声好气的道:“陛下,武氏女里有哪一个长得比我好看的?”
女皇直接被这话问得一窒,扫他脸孔一眼,想也不想骄傲的仰首:“姓氏好!”
泥煤!论不要脸,他输给女皇了!
张昌宗也是一窒,继续争取:“武氏女里有哪一位才华能赶上我的秀儿妹妹?”
他的秀儿妹妹,琴棋书画皆通,特别是琴,可是天下公认的大家,少年天才。女皇很淡定,依旧道:“姓氏好!”
卧槽!张昌宗也怒了:“武氏女里有谁能比我与秀儿妹妹从小一起长大的情意?”
女皇傲然,眼神睥睨:“姓氏好!”
意思就是谅他张昌宗不敢苛待武氏女了。
这天没法聊了!
张昌宗强忍着掀桌的冲动,道:“陛下,除了姓氏,长得没我好看,拿得出手的才华也没有,若将来被人笑话丑,鲜花插在牛粪上,心生郁郁,那可不是我的责任。最重要的是,我只喜欢秀儿妹妹!”
女皇语气森然:“朕杀了她!”
张昌宗无语了,做引颈就戮状,一脸的生无可恋:“那麻烦陛下连六郎也一块杀了吧!”
女皇气怒不已:“大胆,放肆!便是太平,朕要她嫁谁就能嫁谁,何以你张昌宗便能例外?”
张昌宗朗声道:“可我不是义母。”
女皇不说话了,目光森然的瞪着他,神情不悦。张昌宗觉得这件事上不能像刚才婉儿师父的事情那么蛮干,得缓缓来。干脆的过去,一把抢过宫女手上的扇子,给女皇一边狗腿的扇凉,一边道:“陛下,您是担心将来宗室和外戚不能相安?”
女皇瞥他一眼,没说话,却也没反驳。张昌宗就当她默认了,想了想,道:“如今太子已立,而外戚犹为王,这是将来必争之势。”
太后点头:“朕知之。然梁王意外身故,宗室强而外戚弱,如今又添了你这一员大将,一方愈强,一方愈弱,何解?”
所以,今天这一出,其实是女皇已经预见到来日李氏与武氏的争端,又因武三思的意外身故,才来这么一出?
张昌宗失声道:“所以陛下就让臣另娶武氏女?逼良那什么?”
这乱七八糟的用词!
女皇白他一眼,却没多说,只是颔首。张昌宗也是蛋疼,想了想,道:“其实,这件事就臣看来,就看陛下舍不舍得了。”
女皇终于说话:“舍得如何?不舍得又如何?”
张昌宗道:“若梁王在,有陛下,则宗室、外戚皆强,将来必有相争之局。如今,梁王意外身故,反而是宗室强,外戚弱。若陛下能舍得,便维持此局,若陛下舍不得,少不得从外戚中从新挑选可用之人。”
女皇凉凉看他一眼,道:“一强一弱,来日太子登基,便是武氏破败之时。”
女皇终究是女皇,她心里是清楚明白的。张昌宗无奈了,垂死挣扎:“陛下,求人不如求己。若真有护持之心,别说结成姻亲,想护便能护着,若无护持之心,结了姻亲也没用。”
“你无护持武氏之心?”
“臣只想护陛下。”
女皇rěn wú kě rěn,抬手敲了他脑袋一下,还挺用力的,敲得张昌宗去捂脑袋,女皇气道:“敢这么对朕说话的,你是第一个!”
张昌宗无奈道:“那是因为六郎是在陛下跟前长大的,陛下从小看着我长大,骗谁也不想骗您。”
女皇瞪他一眼,神情却缓和了几分。张昌宗心里暗自捂脸,下定决心,伸手去拉女皇的衣袖:“陛下,我只喜欢秀儿妹妹。秀儿妹妹那么好,若是不能娶她,那六郎这一生也不会快活。”
“新安便那么好?”
女皇眼神危险。张昌宗却不管,笑道:“在我心里就是这么好,别人心里不知道。”
张昌宗看女皇一脸的不悦,想了想,道:“陛下,且不论我心里对秀儿妹妹的喜爱,便是义母那里,她一心想我娶秀儿妹妹,您拆了这门亲事,岂不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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