广宗的氛围十分诡异,道师张角闭门不出,一切事物皆交由二弟张宝与圣女张宁处理。
圣女又关门不见外客,如此一来,教中诸事便悉数决于张宝了。
明日便是年尾最后一日,三十六位渠帅除了被监禁的方大胆,其余三十五位皆到齐了。其间,除了齐聪这位冀州渠帅拜谒了张宝和唐粥之外,其余众人既不来cān bài道师张角,也不来谒见张宝。反而是神上使马元义府中每日里门庭若市,车马如云。
“今日这鸿门宴你们听说了吗?”管承纠集了十余位渠帅来马府商议明日之事,马元义坐于正中央,右边为管承等青幽一带渠帅,左边为洛阳司隶周边州境的渠帅。
“呵!大伙可能不相信!咱们收到的那封请柬竟然是假的?有人伪造了密信!”
“什么?假的?不会吧?何人如此大胆,竟然私自篡改吾教中密信!”一众渠帅吃惊地喊出了声,把屋顶都要震翻了。
马元义低头端起荡起丝丝波纹的茶盏,吹了吹上面的茶叶沫子,淡淡道:“慌什么?暂且听听管承兄弟怎么说!这密信是如何看出不对的?”
马元义这话语之中带着一丝不信任,值此多事之秋,万一有人假传密令,这便是捅破天的大事。
众人也想到了这一层,纷纷看向管承。
管承也不啰嗦,直接抽出了当日的密信,当众拆开,任由众人传阅,口内道:“诸位请看!这封密信吾已命教内兄弟几番确认,虽然其伪造了道师语气,行文用字也丝毫不差,但是却没有最重要的道师印信,而是只用了教内公印。这便不对了!
若是道师亲自下令,必然附有私信yìn zhāng,其次,这上面的说辞和这几日本帅打听到的消息可是有些出入!”
密信已经传阅了一遍,此刻落到了马元义的手中,他直接翻开一目十行读完,然后问道:“这上面明明白白写着的是圣女张宁将于岁末新年始之际举行侍神礼,终生侍奉太一神。不知和管承兄弟所见有何不同啊?”
管承呵呵一笑,绕了一圈道:
“这几日,道师府内大量采购婚庆之物,匆匆忙忙,似乎是有新婚之喜。诸位以为,这是谁人将在府内大婚?”
众多渠帅个个摸不着头脑了,不少人甚至动了心思,以为是道师老骥伏枥,准备再娶一房妻妾。
最上首的马元义脸色一沉,静静地看着管承表演不言不语。
“哈哈!诸位也不必猜测了,我来告诉诸位。”管承嘴角带着淡淡的嘲讽道:“此次乃是圣女张宁和咱们小师弟唐粥的大婚之礼!”
一石激起千层浪,还是他娘的滔天巨浪。
“这是何意?为何圣女大婚却写成了侍神礼请帖?”
“那还不简单!此事一看便知,有人欲以此婚礼保命,自然是急不可耐!但是,却也不想想自己是什么身份,癞蛤蟆想吃天鹅肉,他怕是好了伤疤忘了疼!”
“哈哈哈!”
此言一出,众人便全都明白了什么,大笑不止。站在这些人的角度看来,几乎是太平道全体渠帅都在抵制唐粥,如此一看便是唐粥想出了婚礼这一招来以道师女婿的身份保命。
想到唐粥竟然要沦落到靠女子保命的程度,众多渠帅既是厌恶又是嘲笑,同时对圣女充满了同情。
“这封信定然是圣女所改,所为的便是让我等出手保圣女清白!吾可是听说圣女对这位小师弟的轻浮之举向来不喜,此信也已经说的明明白白了,明日乃是圣女侍神礼之日,而不是他唐粥的大婚之日。”
“没错!定然如此!圣女怎么会看上唐粥这种货色的!我等明日便在宴席之上先发制人,诛唐粥以正教规。若是道师不准,便饶他一命,将他赶出广宗!”
“如此,我等便各自安排!此事还需神上使明日鼎力相助!”
“好说!好说!”
一番密谋之后,众多渠帅已经将明日如何发作全都安排妥当了,如今是万事俱备只欠东风。
神上使马元义便坐在上首看着手下众多渠帅或参与其中,或一言不发。
待得管承等一众人离开,马府之中便只剩下了神上使一系的渠帅。
马元义心中对于明日之事虽然口上应承,但是心中依旧有疑虑。
他指着自己一方的两位渠帅道:“方才你二人一者和管帅一起出谋划策,一者冷眼旁观不置一词,心中所思为何,为何有如此的差别?”
那位积极附和管承的渠帅低头想了想率先说道:“如今太平道举事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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