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看到了他们,秦三就好像看到了当年的自己。他从里面挑了几个机灵的买回来,说是当下人。平时府里只给他们一口吃的,还说好能做事之前没有月钱,可被挑中的孩子可高兴了。住到秦府后,有秦三收留的双胞胎管着他们,有空秦三还教他们读书识字,比当乞丐要好多了。
程大山也挑了五个,二个给自己儿子当长随,大宝和二宝也一人配一个,还有一个给老黑,说好了身契放到程大山这儿,老黑不准打骂,他是看准了老黑只打自己买的人却不会打程大山买的。果然,老黑对这个半大的小子虽然还是提防,但还是愿意让他跟着,顶多也说他几句很少动手。经过上次的事,他也看出来身边得要跟个人,不然出事连个报信的都没有。
程大山给家里挑的五个小厮,除了给老黑的年纪大些,约八九岁,其余的只有三岁到五岁不等,都是逃难时勉强活下来的孩子,父母已经没了,四个孩子跟着大点那个在长安乞讨为生,后来听说军营找人做工,他们也凑了上去。带回程府后,大的那个改名忠谷,其余四个小的里面有一对堂兄弟,改名为忠荞、忠麦,其余两人叫忠米、忠豆。忠米和忠豆年纪大些,以后会跟着大宝二宝。
高管家原是打算家中的少爷到了启蒙的时候,从乡下庄子里挑几个小子教导几年给少爷用,程府毕竟根基浅了一些想找些能用又可信的人不容易,这五个从困境中捞出来的小孩倒得可以一用。自从病了一场后,高管家深感后继无人,他的儿子早就除了奴藉又是个老实的,如今在乡下买了个小庄子日子也好过,老妻早就亡故在程府的生活起居都是由小厮照顾。
他生病的期间,府里的事虽然没出什么乱子,但是底下的几个管事他想了一遍,若是他真的去乡下养老,要把他们中的一个提上来当管家还都有些不够。一个太软和了点,若是遇上个横的上门估计都不敢打发;一个又太势利,尽管他们待客的确是分人,却也不能将不紧要的客人怠慢得罪;还有一个倒还算机灵,就是怕老婆,他家老婆又是个爱寻事的,还曾被孙氏撞上罚过一次。
如今他病好了,估摸着总能在程家呆到小少爷成亲,便想教出各把人来。可惜最入得他眼的忠谷去服侍老黑了,将来会留在府里的忠荞和忠麦实在小了点,他还是得从其他地方挑人。不过作为少爷的贴身小厮,他自然要好好教导,免得将来出去丢了少爷的脸。
有高管家亲自教着,珠花总算松了一口气,这些天她除了要看着大宝二宝,连他们的小厮忠米和忠豆也得看着。大宝二宝虽然有如燕和几个嬷嬷顾着,却最爱跟着珠花玩,哪怕珠花病了他们也要巴巴地守在床上,每次看她喝药总要为她留几滴泪,珠花还是拖着病体安慰他们。
因为她病着,自然就不能去看肠子,而且每次她病好了过去,肠子总认不得她,还老爱啃她脸。这孩子也不知怎么长得,脑袋老硬了,有一次珠花不让他啃脸,他就用头撞了珠花一下,把她鼻血都撞出来了,气得珠花都要怀疑自己的亲弟弟是大宝二宝,而不是她亲自取小名的肠子。
尽管她当下气得决定以后再也不抱他了,可是隔几天过去,肠子扯着她的袖子要她抱,她还是无奈地把他抱起来,然后转身给了金花。他有三个姐姐呢,大家都是抢着抱的,她怎么能一个人独占呢。秦三和程大山去了外地忙挖河道的事,金花不用再给秦三做鞋送饭,也就闲了下来平时常往孙氏这儿来看弟弟。若是在乡下,订亲的闺女是要关在家里绣嫁衣的,金花不耐烦做针线,去挑嫁衣料子时挑了块带牡丹图案的红色织锦,都不用怎么绣花,哪怕出嫁前一个月再做也来得及。她还在长个子,孙氏也没让她把料子裁了。
银花每天有空也来看几趟肠子,不过她过来孙氏每次都要仔细在她身上查几遍,银花喜欢绣花,先前买了一套绣花针,一副绣图常常会用不同的针绣,她是个拿不定主意的,一时拿起这根比划一下,一时又拿中起那根,有次没留心有一根针就扎在她衣服上带过来了,她抱肠子的时候还在肠子的手上划了一道口子。好在口水不深,肠子甚至都没哭,只叫唤了几声就好了。饶是如此,孙氏也不放心让她再抱了。
银花被她嫌弃也不恼,这儿子本来就比闺女贵重,而且这还是家里盼了好多年的小弟弟,自然是要疼爱些。她想想以前在村子里不少人家儿子吃肉闺女却只能吃野菜,比他们一比,孙氏已经算好的了。在她心里自有一杆秤,孙氏要是疼儿子而委屈了她,她不会有半点怨言,但是孙氏不能偏心两个姐妹,尤其是不能偏心妹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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