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再拉长脖子向外吼:你们先回去,我随后就到。
郑家的管事没弄清楚,赶紧跑回去跟郑老爷子说:詹仲昆要咱们先打盆凉水给夫人洗脸,他随后就到。
当时情况危急,谁也没空去细想对或错,反正是大夫吩咐的,照做就是,于是慌忙到井边打一桶凉水端进卧房。当时正值酷暑,郑夫人热得浑身是汗,凉水猛地一激,孩子竟然呱呱坠地,而且母子平安,顺利到匪夷所思的地步。
詹仲昆洗完脸赶过去时,他们已经欢天喜地,包了个大红包,千恩万谢地拿他当再世华佗。从此他便声名远播,那一年他才二十岁。
全世界只有他自己心知肚明,那是巧合加缘分,并非真本领。因此从那天起,他便悄悄地发奋图强,把“本草纲目”、“伤寒”、“金匮”统统读得滚瓜烂熟,三十年后,他果然变成一个名副其实的神医。
苡若以前听周嬷嬷跟她讲过这个“http://www.wx.com
故事”,心中始终认定詹仲昆只会帮人生小孩,如今听见韩彦申要带她去请他医治,直觉地认为不妥。
“我不要去见詹仲昆。”即便他真的很“神”,却也住得太远,从丽水宫到那儿,至少必须花上三天三夜的脚程。
“你非去不可。”韩彦申十分坚持,他了解苡若的伤势,如果不尽快救治,让剧毒一深入五脏六腑,只怕就回天乏术了。
“我不要!”她负气地,不喜欢他老爱发号施令,强迫她什么都得听他的。“要去你自己去,横竖我--”忽地一阵剧痛,她仰著头,睁大眼睛。忽地,望见韩彦申的双眸浸在两泓深邃的潭水里,忧戚莫名。
“我…我伤得很重,是不是?”
他一向天不怕、地不怕,竟也担忧悲戚成这样?苡若这才明白事情的严重性,心口不禁凉了半截。
“韩…韩郎…”她挣扎著坐起来,胸口的血跟著溢注而出。
“你躺好不要动!”韩彦申惶惶然地搂住她,整颗心都拧疼了。
“不,让我把话…说…说完。”她枕在他的臂弯里,费力地喘著气,“万一我真有个…三长两短,请你…务必救出…我的家人。”
“傻瓜。”韩彦申紧紧拥抱著她,不愿她再往下说。“不许说这种话…伤我的心。”
“韩郎?”苡若高兴得落下泪来。在他强壮的怀抱中,她有点羞怯,却有更多的甜蜜充塞其中。“谢谢你,这一生,我…”她没能将话说完,已然昏了过去。
“糟了!糟了!”北破像被鬼打到一样冲了进来,“韩老弟,大事不妙,胡公公那个老贼追来了,你快带著若儿逃走!”
胡公公亲自追到这儿来了?
据说,胡公公的武功出神入化,即便已六十八岁高龄,依然身手矫捷,不输壮年。
以韩彦申的功力对付他,应是绰绰有余,但带著伤势沉重的苡若,就未必是他的对手了。
“周嬷嬷和其他人呢?”他到丽水宫两、三次,每次周嬷嬷都煮了好多好吃的东西款待他,且四大闲人待他如同自家人,现在遇到这么大的危难,他可不能撇下他们不管。
“他们先在前院抵挡一阵子。你快从密道出去,咱们兵分两路,分散他们的火力,到神医詹仲昆那儿再碰面。”
“不成,周嬷嬷不是他们的对手,让我去帮忙,劳烦你先带苡若走。”
“咱们谁也不是他们的对手。”北破急得直跳脚,“胡公公派了五百名士兵,把咱们丽水宫团团围住。你要真爱苡若,就马上带她逃出去。”
怎么可能?胡公公劳师动众,摆出这么大的声势,目的是什么呢?
为了捉苡若?还是捉他?
韩彦申一生未曾遭逢任何敌手,他真的很想去会一会胡公公,跟他较量、较量。然而苡若的伤却又无法拖延,令他好生为难。
“你还在犹豫什么?”北破催促道,“苡若要有个闪失,你以为还有人愿意的嫁给你当老婆吗?”
“小师父!”苡若吃力地挥挥手。
“唉呀,真是对不起,我一不小心又说错话了。”北破象征性地赏了自己一巴掌。
“我不是指…那个,”苡若痛得已经快要神智不清了,哪还介意他说什么。“你们都快走,别理我,我…只有一个请求,我的家人…请务必…救…救出来…”她虚脱地往后一倒,所有的力气都没了。
“完了,完了!”北破大叫,“她铁定活不到明天,不,连下个时辰都挨不过了,你…你准备一辈子打光棍吧,你--”
韩彦申一凛,急切地抱起苡若,“密道在哪儿,请小师父带路。”
“跟我来!”北破三步并作两步,东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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