此时,残烛将减,曙光微熹,韩彦申握著苡若越来越冷的小手,忧急交加,思潮如涛。
她不能死,她还没做他的新娘子呢,怎么可以死?
多年来,他未曾如此坚毅、温柔过,莫非是冥冥中的情牵,让他欲罢不能,无法自拔?是一种神秘的力量在心中翻腾,滔滔滚滚、汹汹涌涌,使他漂泊的心绪急著靠岸…
周嬷嬷倚在门口,不时引领张望,看看四大闲人回来了没。
猛一回头,见韩彦申深情款款地望著苡若,她悲哀但感动地欣然一笑。她相信他会善待苡若,会做一个体贴的丈夫,将来…如果苡若还有将来的话,她相信韩彦申会为她筑一个温暖的小窝,让她过幸福忘忧的日子。
苡若!你一定要醒过来!
她欷献一叹,不忍再看下去,转身走出房门。
约莫两个时辰之后,四大闲人终于汗流浃背的赶回丽水宫。
“师父,我们只采到这些。”东缺抖开布巾,现出四、五朵娇嫩欲滴的红色小花。
“这些就够了。”周嬷嬷旋即将佛座小红莲交给韩彦申,“快将它嚼烂,喂给苡若吃。”
“等等。”西残觉得这种喂法似乎有欠卫生,“我去拿槌子来捣烂它。”
“时间紧迫,你穷啰嗦个什么劲?”南摧有十成十的把握,以韩彦申的风流本性和高超手腕,他一定偷偷吻过苡若了。既然都“水乳交融”过了,再“尝”一次,又有什么关系。
他两人争论的当口,韩彦申已经将小红花嚼烂,半喂入苡若口中,另一半则敷在伤口上。
饼了大约一刻钟左右,她嘤咛一声,幽幽转醒,“我…还活著吗?”
大伙兴奋极了。韩彦申问:“你现在觉得如何?”
“好累,”苡若睁开眼睛,见五、六张脸全全神贯注的望著她,一低头,猛地瞥见自己前胸裸露了一大块,登时红透双颊,嗔道:“你们是怎么搞的,没听过非礼勿视吗?我已经长大了耶!你们…哎哟!”慌忙抓起被褥欲遮住头脸,却不小心触动伤口,失声叫了出来。
“若儿,你还好吧?”周嬷嬷十二万分抱歉的说:“对不起啦,我们一时情急,没考虑那么多,大家又急著想怎么救你,哪晓得你…呃…”
“不知不觉也就长大了。”东缺是四大闲人里头最年轻的一个,因为拜师最早,所以被尊为大师兄,不过,年纪也老得足够当苡若的父亲。“你也甭不好意思,师父们从小看你长大,咱们情同父女,尽避你的身材稍差了些,师父们也不会笑你。其实认真追究起来,我们也有责任,以后呢--”
“你在胡说八道什么?”要不是身负重伤,她铁定会跳起来,指著东缺的鼻子破口大骂。“人家指的才不是那个--”回眸,与韩彦申四目交触,俏脸倏地又红到耳根子去,忙再钻进被窝里。
西残晓得啦,把矛头指向韩彦申,“原来问题在你身上,你怎么可以不先打声招呼,就自作主张救咱们若儿的命呢?她是宁可去见阎罗王,也不愿第三者,不!应该是第八者见识她的身材,这样会让她很自卑的,你知道吗?不管,你得负起责任。”
“我去买红烛跟嫁衣。”南摧道。
“你买那东西干什么?”西残愣道。
“不是要韩老弟负起责任吗?”南摧煞有其事地就往外走。不可思议的是,居然没人拦阻他,好像大伙都认为韩彦申真的该负责任似的。
“呃,我去买看看有没有花轿。”
“我去准备吃的。”
“我也去。”
大家很有默契地找了各个不同的借口,离开苡若的闺房,让他们两人能够单独地说几句话。
苡若躺在那儿,觉得自己从来没有这样脆弱过,由于伤得太重,涸旗便又陷入昏迷当中。
“若儿,若儿!”
韩彦申怎么也没料到,在他有生之年,会为一名女子如此这般的牵肠挂肚。
见苡若才转为红润的脸颊,逐渐地又呈现苍白,他不放心地揭开她覆在伤口上的布条,嗄!鲜血仍旧汩汩直流,想必是佛座小红莲葯性太缓,不足以止血,也无法完全祛除毒液。
略一沉吟,俯身抱起苡若。
“你…你要…做什么?”她陡地惊醒,翻过身来,迷迷糊糊地喃道。
“我带你去见神医詹仲昆。”
詹仲昆只是个乡下走方郎中,因为有一年扬州首富郑老爷子媳妇难产,半夜里大出血,孩子却生不下来,他们找了几家名医都不在,无奈只好去敲詹仲昆家的门,隔著门喊他去帮郑夫人接生。
怎知他正睡得胡里胡涂,一边答应、一边向他妻子道:打盆凉水洗洗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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