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满殿的屏息凝神中,就见躺在龙床上的梁儒明眸光认真且专注地看着冷晴,说出口的每一个字都清晰有力:“直到你的出现,才让朕看见了一丝希望的曙光……”
闻梁儒明此言,坐在龙床边的冷晴不由得愣了愣,好一会儿后才疑惑道:“皇上以为……臣妾是圣武贤皇后的……转世?”
然,躺在龙床上的梁儒明却是缓缓摇头道:“不……朕从未认为你是晨光的转世。”
话音顿了顿,就见梁儒明那双有些浑浊的双眼中流露出淡淡的回忆往昔的色彩,说话的声音温和而轻缓:“晨光永远都是如朝阳般温暖、温柔的,没有你身上的锋利之气,为人处事也不似你这般随性恣意。
晨光不论做什么,都会将朕的利益放在第一位,从不计较她自身的得失。即便那件事会损害到她自己的利益,但只要对朕有利,晨光就会去做……而朕当初听从那位高人的话,只不过是……想给自己一个活下去的念想罢了……”
面对梁儒明那似追忆往昔一般的话语,冷晴实在不知道该怎么接话,最终琢磨之下,冷晴觉得她此时还是按着刚刚梁笙昊说的,顺着梁儒明一些比较好……再则,面对一位日薄西山的老人家,她又何苦再去给对方添堵呢?
于是,就听得坐在龙床边的冷晴如是低声轻语道:“皇上与圣武贤皇后伉俪情深,即便圣武贤皇后仙去,皇上依然深情不改,若圣武贤皇后泉下有知,定然甚是欣慰。”
熟料,闻冷晴此言,躺在龙床上的梁儒明却是不甚满意地轻责道:“这些阿谀奉承的话,你就别说了……朕最看重的,就是你身上的那股锋利之气,还有你那随性恣意、不受世俗拘束的处事态度。若你也学着旁人那般对朕阿谀奉承,反到是贬低了你自己。”
“所以,你不必学旁人那般行事,你只需要做你自己就好。”梁儒明的声音虽低缓虚弱,却又那般铿锵有力,直入人心。
坐在龙床边的冷晴闻言,抿唇朝躺在龙床上的梁儒明微微笑了笑,恭顺而诚恳地应道:“是,臣妾谨记。”
而那厢,也不知梁儒明是想到了什么,竟幽幽地叹了一声,随即又语气幽幽地道:“冷馨,你可知,朕初遇你的那日……就知道……你与旁的女子是不一样的……你本该有更美好的人生,本不该踏入这森森宫墙,是朕为了一己之私,使了卑劣的手段逼迫你留在宫中……这是朕的过错,是朕对不住你。如今朕也后悔了,惟愿你别恨朕……”
这一番话,梁儒明说的字句恳切,神情认真,完全是一副在真心实意地想要求得冷晴的谅解一般……
而冷晴却无从分辨梁儒明这番话究竟是真的在向她致歉,希望她不要记恨梁儒明当初为逼她入宫而对她做出的威胁,还是……只是说给旁人听的……
但冷晴可以确定的一点事,梁儒明这时候说出这样一番话,更多的,只怕还是想要为她日后的离开铺路……
果不其然!
冷晴心中才生出这个念头,就听得躺在龙床上的梁儒明似宣告一般,将原本虚弱无力的声音提高了几倍地扬声道:“待朕去后,冷昭仪愿意留在这梁萧城,便留下。若不她愿意留下,便可自行出宫去……谁也不许阻拦冷昭仪的去留!”
梁儒明此言才说完,坐在龙床边的冷晴尚未做出反应,一直沉默地站在一旁的固林妤就微微含笑地出言反驳道:“皇上怕是先前被那些言官气糊涂了罢?自古这入了宫为妃为嫔的女子,哪里还有自行离宫去的?”
固林妤话才说完,话尾余音尚未消散,站在固林妤身后几步远处的叶心雨就迫不及待地跟着出言附和道:“皇后娘娘所言甚是。皇上,这冷昭仪位分虽低,不过区区嫔位,可既然入了宫,无论位分高低,都是皇上的后妃……这自古哪有让后妃自行离宫的道理?您此言于礼于法皆不合啊!”
站在叶心雨身边的石萍也紧跟着附和:“皇上,按照祖宗礼数,若帝故去,其后妃有子者可随子前往封地;有女者则留于宫中为太妃;无子无女者要么给先帝殉葬,要么送去宗庙里落发出家,常伴青灯古佛……这无论哪一条,可都没有后妃自行离宫的说法……”
“皇上,臣妾也觉得皇后娘娘和两位姐姐所言字句在理,还请皇上三思而行啊!”这是凤兰心有些怯生生的附和声。
要说这梁萧城里敢明目张胆地和贵为皇后之尊的固林妤作对的女人……皇贵妃肖婷若是排第二,就没人敢排第一!
就见,在固林妤、叶心雨、石屏和凤兰心四人相继发表完她们的意见后,原先站的比较靠后的肖婷忽然轻轻举步,不疾不徐地朝着龙床的方向走出两步。
行走间,肖婷身上的环佩相撞发出清脆悦耳的声响,于不动声色间就将殿中众人的视线尽数吸引到了她身上。
脚步站定,肖婷唇畔含笑地看向固林妤、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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