踩着雨后泥泞的山道回到卧佛寺,梁笙潇第一时间就去找了寺中僧人交涉。
梁笙潇告知寺僧骤雨封路,他和冷晴下山而不得,问询女客能否于卧佛寺中借宿。那位寺僧则告诉梁笙潇,女客若要于寺中借宿,需得经过方丈首肯才可。
于是,梁笙潇又问卧佛寺如今的方丈是否还是慧觉大师?寺僧答曰:是。
梁笙潇便又问慧觉大师如今身处寺中何处?那位寺僧却告诉梁笙潇:“回二位施主的话,方丈半年前便云游去了,至今未归。”
闻得此言,梁笙潇和冷晴不禁对视片刻,均从对方眼中看见了无奈与失望的眼神。
但梁笙潇却不愿就此放弃,转而又转眼看向那位人高马大但面目慈善的寺僧,一如既往的语气清朗谦和地询问:“那请问如今寺中掌事之人是哪位师傅?”
回答梁笙潇的,是那位双手合十的寺僧无比淡然的一句:“是方丈请来寺中讲经的无尘大师。”
听罢那位寺僧的话,梁笙潇若有所思地低声道了一句:“无尘大师……”话音略一顿,但见梁笙潇忽然目光灼灼地看向那位寺僧,语气中带着一丝迫切地问道:“敢问可是着了《四海荒经》,十一年前还曾入大梁国皇宫为大梁当今圣上讲经的无尘大师??”
回以梁笙潇的,是双手合十的寺僧点头时肯定的一句:“正是。”
至此,梁笙潇忽地抬手,双手合十地向那位人高马大但面目慈善的寺僧行了一礼,而后如是眼带期盼,语气殷切地与那位寺僧道:“如此,还请师傅告知无尘大师现在何处?”
那位始终保持着双手合十的姿势的寺僧到也不问梁笙潇为何如此殷切地要寻无尘大师,只抬头看了看天色,而后继续一脸淡然的朝梁笙潇道:“目下这个时辰,无尘大师应当在东路院的大禅堂中与寺中僧人一同打坐禅修。”
“敢问师傅如何去往大禅堂?”那位人高马大但面目慈善的寺僧的话音才落,梁笙潇就有些迫不及待地如此追问起来。
但见那位双手合十的寺僧腾出一只手掌,转而指向梁笙潇左侧的一条青石小路,语气淡然地道:“沿着这条路直走,尽头处左转,路的尽头是达摩殿。转到达摩殿东侧,再直走一段路,绕过大斋堂,再走出一条小径,小径尽头就是本寺的大禅堂。”
一直等到那位寺僧语气淡然却一本正经地说完了,梁笙潇方双手合十,语气谦恭地道了一句:“多谢师傅指点迷津。”
回以梁笙潇的道谢的,是那位人高马大但面目慈善的寺僧双手重新合十后的一声低沉佛号:“阿弥陀佛……”
这方,再度朝那位人高马大但面目慈善的寺僧行了一礼,梁笙潇方转头看向一直静静地站在他身后侧的冷晴,如是温声朝冷晴道:“冷姑娘,我们走罢。”
事已至此,冷晴自然不会有异议,当即就举步跟上了梁笙潇。
按照那位寺僧的指引,梁笙潇和冷晴沿着那条青石小路直走,走到路的尽头了就左转,继续走到路的尽头了,便是卧佛寺的达摩殿之所在。因为卧佛寺坐北朝南,寺中的殿堂也都是坐北朝南的,因此所谓的达摩殿东侧,其实就是达摩殿的右侧。
之前一路上冷晴一直憋着没出声,这会儿,等转到达摩殿右侧,踏上另一条青石小道后,冷晴终于用带着些微不解的声音如是问梁笙潇:“梁公子认识那位无尘大师吗?”
虽然之前梁笙潇和那位人高马大但面目慈善的寺僧交涉时,冷晴一直安静地站在一旁,但之前梁笙潇听见“无尘大师”四个字时的反应,冷晴可是看的清清楚楚的。
自打冷晴认识梁笙潇起,冷晴还从未见过梁笙潇似刚刚那般迫切的模样,简直就像是遇上了百年不遇的天降祥瑞一般。
冷晴是意外来到这个异世的,所以冷晴自然不知道那位无尘大师是何人,但冷晴想了想,只觉得能让梁笙潇做出那般迫切的反应的,无外乎就是梁笙潇或许认识那位无尘大师了。
而梁笙潇果然不负冷晴的期望,当即便朝冷晴如是微笑着应道:“无尘大师可是天成大陆上百年不遇的佛学奇才!在天成大陆上,几乎无人不知无尘大师名号!有道是‘听君一席话,胜读十年书’,若能听无尘大师讲经,也是同样的道理。而且……”
话至此,梁笙潇忽然顿住了话音,毫无疑问地将冷晴的好奇心勾了起来。但冷晴却没有急着追问,只是安静地等着,等着梁笙潇自己将话接下去。
那方,见冷晴没有追问,梁笙潇到也不觉尴尬,只眉眼含笑地看着冷晴,用带着几分自豪意味的语气,如是续道:“无尘大师还是家师的知交故友。”
听完梁笙潇在卖了下关子后补充的这句话,冷晴顿时就了然了。于是,就见冷晴抿唇笑看着梁笙潇,用一种了然于胸的语气微笑道:“原来如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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