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夏听得云里雾里,觉得这梁人还真有诗人的浪漫情调。
好像,这最后一环的拆花签还挺有趣。
正是跃跃欲试,看看自己的花签是什么。
谁知道,站在小夏身边的皇女便是打了个哈欠,完全提不起劲头地说道:
“公公啊,每年都这样,其实都是你们悄悄安排好的吧!我今年都十三了,能不能不要像往常那样,牵头仰来和我一起拆花签啊!”
这格外活络的小丫头一说话,便是让其他都不禁嗤笑出声。
“哈哈哈,芨云这个丫头片子!这么早,就想嫁人不成?要我们说,内侍总管给你安排只小羊羔拆花签就不错了!今个儿晚上,不会跑出来只猪啊狗啊的等在你的姻缘树下吧!”
众人起哄,似乎,都已然忘记了方才发生在这水榭垂幔间的一切。
原来这屡次三番快人快语,又天真烂漫的小丫头叫岌云啊!
又是一位小公主。
也幸好,梁文帝的孩子颇多,她便是认不全这么多的兄弟姐妹,也并不稀奇了。
“讨厌~哼!”小公主眼睛一瞪,便是娇嗔着不理他们了。
她抓阄后,便由宫婢陪着去寻自己的姻缘树了。
而其他人,意兴阑珊,便是也依次过去在公公那里抓那小纸条。
懒洋洋的,一瞥这纸条上的线索便知晓这花签挂在了哪里,熟门熟路,还真是年年都来的花样。
看来,这游戏还真是让这些皇孙公子提不起兴致了。
公公的一番陈述是陈词滥调,而这什么有缘之人共拆花签,还是事先做了安排的!
啧啧,不知道他们给她安排了谁?
这么一想,小夏就有点紧张。打量了周遭,不如,还是也给她牵头羊来比较好!
众人得了纸条上的线索提示,纷纷踱步离开水榭,喝得多了,吹吹夜风,才是神清气爽起来。
都是信手拈来,玩笑嬉戏地分散了朝各处的姻缘树走去。
虽说是玩得腻味的老把戏了,不过,大家还都是乖乖戴上了面具。
“为何要戴面具?”小夏自言自语,却也将这昆仑奴的面具戴在自个儿的脸上。
一下,粉雕玉琢的小脸儿乌漆墨黑,就只剩下一双水灵的眼睛露在了外面。
“淑歌公主啊,这是我大梁的风俗。七夕之夜戴上这丑陋的昆仑奴的面具,才能让真正的有缘人靠近自己。”四喜公公笑着答疑解惑道。
没想到,小夏的喃喃自语倒是都被他听到了。
“嘻嘻,好吧。约莫就是月老觉得大家伙都是如出一辙地丑,便方便乱点鸳鸯谱了吧!”
小夏耸耸肩,对这大梁的习俗还有些见仁见智的颇为独到的见解。
说完,挤眉弄眼故作玄虚地笑了一下,便自个儿转身走了。
夜风徐徐,这水榭亭台里的聚会终是散场。
拆个花签,便可打道回府,高枕无忧地睡个好觉。
然而蒙着这黑漆漆的面具,她脸微微发烧。
这南梁的御用贡酒可真是后劲绵长。
经过方才那番战情胶着,斗智斗勇,怎么到了此刻倒是酒气开始上头。
小夏捧了捧自己的脸,没摸到那熏红发烫的脸颊,倒是这面具的冰凉让她哆嗦了一下。
哈哈。
她糊涂了。
小夏折了路边的一缕花枝,她脚步轻飘飘地走着,酒精作用,人也格外愈加调皮和放松起来。
“今个儿晚上啊~真呀么真开心~”
她还唱起了自编自导的小曲儿,心想要是奶妈在就好了。
保准看着这襄城哭爹喊娘,很是解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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