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请阎王老爷大开恩,生死簿上,一笔勾销,还我合欢……不对,还我老鼠津魄来,老鼠老鼠,陰间路上快回头,红尘阳世,归来归来。咪叭吠叱呵!咄!咄!咄!起来!起来!急急如吉利道爷令!」
吉利坐在房间,对着桌上一只死老鼠念了半天咒语,结了十几个手印,差点把手指打成死结,可那只倒楣的老鼠仍然不动如山,离恨归天也。
「怎会这样呢?我参考方术大全,集数十本册子的津华,怎会连一只死老鼠也叫不回魂?」
吉利懊恼地抓抓头,额头上还缠着圈布条,透出微红血渍。昨夜那一跤摔得可不轻,他又吼又叫个不停,才总算是把合欢留了下来。
厨房传来炖肉香味,只要她多留一天,他就多一天的机会;吉利赶忙翻书,想找出咒语不灵的原因。
再看一眼死老鼠,恶!大大地破坏他的食欲。他拎起老鼠尾巴,用力扔出打开的窗户。「非鱼,把死老鼠埋了。」
非鱼正在庙后挖石头,听到后赶忙挖了一个小坑埋掉老鼠,双手合十,喃喃念道:「老鼠先生,不是我要杀你,是我师父心狠手辣,逼我杀生,你要索命的话,不要找我,要去找我师父,他姓吉名利,长相凶恶……」
「你在叽咕什么?念篇度亡经就行了。」吉利探出头,双眼发直,又想拿拐杖敲人了。「喂!我叫你把绊脚的石头挖掉,不是挖水井、凿地洞啊!」
「可是师父……」非鱼踢了踢脚下的石头,嘟嘴道:「每块石头都好大,你看,这根本是半堵墙嘛!呜!你就会叫我做苦工。」
吉利定睛一看,非鱼果然已经掘起几块破砖瓦,他抚掌笑道.「对了,这里以前是孝女庙的旧址,一百多年前被烧掉,又淹过大水,大概把砖墙都埋在下面了。非鱼,你可得好好挖,说不定可以挖到值钱的古董喔!」
「真的?!」小鬼眼睛发亮,更加卖力铲土。「师父,挖到就算我的,你不能抢!」
哼!徒弟的东西就是师父的,我才不跟你抢哩!贪财小鬼!
吉利懒得理会非鱼,抓起拐杖,哼哼哎哎地走到小庙里,又故意声吟一声,欲使躲在房里的合欢听见。
庙里有村人在烧香拜拜,他帮人解了一支签,送走获得满意答案的村人后,庙内又恢复午后惯有的冷清。
「呵!大家都睡午觉去了,只有小鬼还在挖宝……」吉利坐在桌前,以手支颐,无聊地打起瞌睡来。
庙门外是白花花的阳光,吉利眯起眼,感受到太阳晒在皮肤的灼痛感,门外的石板路好像也融化变形,变成了一畦畦水田……
***
「合欢!合欢!」他飞跑在田埂上,心里极为渴望见到他心爱的人儿。
「兆哥!」合欢放下锄头,露出欢喜甜美的笑容,朝他卖力地招手。
「合欢!我有事跟你说……」他跑得气喘。
「有什么要紧事?瞧你跑得这么累!」她在衣裙上拍拍尘土,拿出巾子,为他抹拭脸上的汗水。
他痴痴望着她娇媚的面容,修长的眉、明亮的眼、小巧的嘴。天!他真的好爱台欢,忍不住在她脸上轻啄一下。
「没正经!」她轻笑一声,转过身去不理他。
「合欢,别锄地了,跟我来!」他抓起她柔软的小手,把她拉上田埂。
「不行啦!今天没锄完,回去要被爹骂的!」
「别管你爹了,我是你的未婚夫,有什么事情,我帮你扛着。」
她脸上透出一抹晕红。「你扛什么?说不定我爹不高兴,就不把我嫁给你了。」
「他是你后爹,又不是帮你订婚事的亲生爹,他不能作主!」他拉紧了她的双手,「再说…合欢,我喜欢你,我一定要娶你!」
「呀!」她脸蛋瞬间胀红,慌忙抬起头来张望,怕被别人听去他的情话,可一对上他的眼睛,又羞得低下头任他握紧手掌。
她的眼眸好美!就像忘愁湖的晶莹湖水,闪动着明亮光芒。
他心头狂跳,他发誓要好好疼惜她,让她永远为他绽放美丽的光采。
可一想到眼前的处境和决定,他不禁缓下脚步。
她察觉他突如其来的沉默,似乎明白了;他感觉她小手的力量,把他的指头捏得好紧。
他们默默无语,来到山脚下的小溪边,她脱去鞋子,洗去手脚的尘土,又掏出巾子洗掉脸上尘埃,展现出一张容光焕发的柔美脸庞。
他目光锁住她的一举一动,想把她的身影烙在脑海里。
「你也擦擦脸吧。」她拿了湿巾子,仔细地帮他抹脸。
「合欢……」他闭起眼,享受她轻柔有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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