为帝的典制解释,若太子麒麟能顺利即位,那么许多问题就可以找到解决之道;反之,万一到时支持东麒麟能顺利即位,那么许多问题就可以找到解决之道;反之,万一到时支持东麒侯的势力压倒太子这边的人马,那么冉氏就要倒大楣了。
这种非常时期,这人还是先寄放在尉兰这里比较不会出问题。不怕一万,只怕万一连累了他……
“石履霜……”冉小雪轻唤了声他赤牒上的姓名。
虽然有点不道德,但为了知道他是谁,她与尉兰曾翻遍他身上衣物,找到了写有他名姓的赤牒。
那是足以证明他身份,可以凭牒入闱参加科考的文件。
他果然是一名白衣。
石玄冰,字履霜,青州人氏,丁寅年霜月生。
“履霜……”小雪又唤了一次男子的名。“快点好起来吧。”
还记得初见面时,她曾觉得自己会再见到这名男子,却没想到会是这种情况下再相遇。
履霜……石履霜……
是他的名么?那女子的声音频频呼唤着,所以,确实是在叫他,没错吧?
那么,他是石履霜……然后呢?
眼前的画面忽地一转,刹那间,黑暗渐渐褪去,他挥开暗雾,发现自己原来走在一条漫长的街道上,正下着雪,天候十分恶劣。
他走了许久,四肢隐隐传来莫名疼痛,像是被人痛打过……长街仿佛没尽头,鼻端吸入冷冽的雪气,他的心比他的身体更加寒冷。
不行,不能再走下去了!
他告诉自己:再这么下去,他会活活冻死。要离开,要走另一条路才行!
才刚这么想着,又是突然间,身后出现疾行的马蹄声。他抬起了头,再之后,雪下得太大,他看不清了——
“履霜……”有人唤着他。
他追寻着那声音,一直追、一直追,想要逃离眼前梦魇般的处境,而后他看见一个身影,是个女子的侧影。不管那是谁,他知道他得赶紧伸出手去,捉住那唯一的温暖。
别走、别走、别走……别走啊!他捉住她的手,她面容随即映入他疼痛又模糊的眼帘。
“是你?”他嘶声道。
冉小雪原本正拿着热巾帮石履霜拭汗,忽被人扭住手腕,她吓了一跳,一时不知该说些什么,只好道:“是我。你醒了啊。”不觉松了一口气,捂着心口谢天又谢地。
石履霜伤重初愈,手劲却反常的大,像是要捉住此生唯一重要的事物,死也不放手。眼前薄雾逐渐消散,他双眼眨了又眨,瞪着冉小雪,沙声喊出:“……尉兰。”
“又昏了?”纪尉兰领着大夫与两名男仆役走进客房里时,笑问好友。
“是啊,他看着我喊了一声你的名字后,就又昏过去了。”冉小雪扭了扭被捉疼的手腕,描述方才发生的事,说罢,随手端起热茶啜饮一口。
大夫看诊时,纪尉兰指示男仆役架起屏风,以便让石履霜净身更衣,随后退了出来,开玩笑道:“小雪,你该不会冒用我的名字,在外头欺骗纯情男子的感情吧?”
冉小雪嘴里一口茶顿时喷了出来,呛咳到说不出话。
纪尉兰笑嘻嘻拿手绢替她拭净脸上茶水,嘴里却还继续开着玩笑:“不然他怎么似乎认得了你,却喊出我的名呢?这几日我照顾他时,他偶尔醒来见了我,可没喊过我一声‘尉兰’。”
冉小雪一边咳着,一边自我澄清:“咳……一定是因为他脑袋昏……咳,昏昏沉沉,才会见人就乱喊……咳咳。”
“哦?可是我只有在几个月前碰巧见过这人一面,之后一直到他倒在雪地为止,可不曾再见过他唷。”
纪尉兰开玩笑的语气,让冉小雪无言了。
“你没有,我也没有,好么!”从去年秋天到现在已经过了好几个月了,她都在奔波些什么,纪尉兰也不是不知情。这位小姐只是喜欢捉弄她而已。
纪尉兰正要回话,忽见大夫诊察完毕,从屏风后走出来,便拉着冉小雪一起向大夫询问石履霜的伤况。
“王大夫,他这样睡睡醒醒,不要紧么?”冉小雪问。
王大夫说:“这是内伤所致。这位公子内伤不轻,郁气一时间难以化解,像这样睡睡醒醒的情况还会持续一段日子,我等会儿开几贴去瘀逐血的药,搭配一些温补食材熬成粥给他吃,会恢复得快一些。”
听了医嘱,又让仆人送大夫离去后,纪尉兰看着冉小雪笑道:“这下子你放心了吧,他会好起来的。”
冉小雪点点头,随即回到屏风后采视石履霜。
一名男仆役正在为石履霜脱去身上汗湿的衣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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