勇、卓尔不凡,一双赤眸更是迷人得灿若宝石,并且不记前嫌救了她又奉她为宾,但是、但是--
哎唷,不知道啦!经过昨夜,所有事情似乎都偏离了正轨,她的心好乱!
「我会娶。」雷朔不为所动,宣告道。
「我不是叫你什么都别说么!」喜韵捂起双耳,愤然低吼。
可是,听他这么说,她内心为何会升起一股淡淡的喜悦?可恶可恶,她一定还没清醒!
见雷朔虽然一言不语,却绷起俊脸、双眉绞拧成好几道死结,活像她欠了几辈子的债不还似的,喜韵仍然捂住耳朵,挫败地哇啦哇啦连声发难:
「看你的表情,好象我不嫁你是个很愚蠢的念头,错!我要是想嫁人,早就欢欢喜喜等着当新嫁娘了,根本不会出现在这个地方。我都可以当什么都没发生了,你是个男人,不要这么小鼻子小眼睛小肚肠好不好!」
雷朔面色微凛,淡淡开口:「-出现在这里,是因为不想嫁人,不是因为从妓院逃出来?」
啊?
喜韵虽然掩耳,他的声音却恰如其分地钻入她耳中,她恍知差点说溜嘴,赶紧自圆其说。「我是从妓楼逃出来没错呀,因为……因为有个糟老头想纳我为他第十二任侍妾,我当然得逃……」
「跟我成亲便没人敢动。」
「听不懂、听不懂、听不懂……」
「喜儿!」
「不要说,我不想听!」她用力堵住耳朵,转身跑开。
「婚礼势必举行。」
冲出门的纤丽背影僵了僵,彷佛背后有什么鬼魅在追,再度迈开逃命般的急切步履,消失在门后。
一缕纤窕的身影,躁步穿梭于树林中。
从屋内奔出来的喜韵,头顶冒出三丈高的怒火,小嘴念念有词。
「苍-、根外部为黄褐色、披以白色粉尘、似姜质坚味苦性温无毒……」
雷朔为什么非得坚持负责,到底谁是黄花大闺女呀?
可恶,又不是他!
「柴胡、自生或栽培之草、根外部为暗褐色、内黄白色味苦性平无毒……」
他为什么非得坚持成亲,到底是谁被推倒、吃干抹净呀--
该死,好象是他!
「白前、叶似柳、根长、色白坚直易折味甘性微温无毒……」
可是,有怨言的应该是她呀!设计人不成,反倒莫名其妙失了身,竟然还被他理所当然地逼着成亲,这算什么嘛!她大可收拾包袱……呃,即使没有包袱可收,也能随时离开乾坤寨,离得远远的,如此一来,就再也不必与雷朔见面--
只是不知为何,思及此,她的心口便隐隐发闷,莫名觉得不舍。
她到底在不舍些什么?雷朔么?
喜韵脚步诧然一顿,再三否认地直摇头。
不,她怎么会想到雷朔呢,雷朔充其量是她的救命恩人、她的朋友,即使他不把她当朋友。
对,她不可能对雷朔有所不舍,她留在乾坤寨,目的只有圣物而已,没错,如今只差那么一小步就能打听出圣物的下落,她当然不甘心就此放弃,绝不该让一场失控的巫山自乱阵脚--
失控……
昨儿个夜里,他们真的做了一如春宫画里的那些事么?雷朔真的会那样跟她、那样抱她、那样亲她么?
抑或是……她对雷朔做了那样的事?
喜韵掩面哀号。
「噢……」一让她死了算了--.
忽尔,掩面的小手陡地放了下来。
不对不对,她对男女之事一知半解,不可能由她主导……那么是雷朔主导-?唉呀,不知道、不知道啦,她根本一点印象、一点感觉都没有!
酒这种东西会误事,果然会误事!
「思念呀,脸这么红。」
一道苍劲浑厚的老嗓在旁响起。
喜韵这才发觉自己不知何时来到端木大夫的药园,出声的正是端木大夫,他正在药园里翻土。
「才怪,雷朔说要娶我。」她闷闷地绞着自己的衣袖。
「不是一样么?」老者没好气地嘀咕。
「不一样!这是完全不同的两回事,我是在生气、很生气!」她羞怒交集地辩驳。
「随。」嘴硬的丫头!
老者拿起锄头、竹箕,走回屋檐下放妥。喜韵跟在他身后,小鸡似地嚷嚷:
「我到乾坤寨是为了圣物,不是为了嫁给他。婚姻乃父母之命、媒妁之言,他不是我的爹娘兄长,凭什么决定我的婚事?雷朔是个霸道鬼,霸道得无可救药!」
她连亲兄长的话都可以当乱吹的耳边风了,遑论别人!
老者白花花的长眉一挑,了悟地瞥了眼愤愤抡拳的喜韵。
雷朔那小子为人行事虽有原则,但不至于难说话,成亲攸关人生大事,他理应不会草率妄为,想必的确看上喜儿这丫头了。
「-讨厌雷朔?」老者突然问。
阅读模式无法加载下一章,请退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