船主甘兴坐在一张蒙着生牛皮的凳子上,约摸二十五岁,脸黑黑的,表情沉着,是那种让人一看就觉得踏实的模样。甘宁走过去站到他身后。吕蒙仔细看了看两个人。真的,当你同时看见他们两的时候,很容易分清楚谁是兄长。
“吕大人,”船主抬起右手,做了个“请”的姿势:“孙将军遇刺的事,在下刚听说。他那样的英雄,实在可惜了。”
“船主有心。”
“新主公是将军的弟弟?”
“对。”吕蒙说:“少主求贤若渴,对船主一向敬重。”
甘兴笑了笑,看不出相信与否。
“那么吕大人来这儿,有何贵干?”他问。
“请船主替江东劫一条船——黄祖的战船。”
“这可是玩命的买卖,”甘兴用手指轻轻摸着嘴唇:“孙家不会缺一条船的。大人要我们卖命,就得把事情说清楚。”
跟这样的人打交道,不应该隐瞒太多的东西。吕蒙心想。你需要坦诚,要让他们信得过你,别把他们当傻瓜。
“黄祖的战船是长江上最快的,也是最结实的,可惜工匠们造完船都被杀了。我们想弄一条船过来,照着造自己的。但不能让黄祖知道劫船的是谁——旧主刚去世,我们还动不起干戈。最好让他以为是江谐和贼误当商船劫去的。”
“战船和商船,一眼就分得出来。作江谐和贼的不傻,黄祖也不傻。”
“雾大的时候可说不准,”吕蒙笑了一笑:“况且黄祖那里,还有在下的一位朋友。他很有能耐,帮得上不少忙。这事只要安排一下,很容易办好。黄祖不会知道是谁干的,不会知道是我们,也不会知道是你。”
“江东的内应还真不少,”甘兴盯住他:“连黄祖那里都有了。大人的确有能耐。”
他知道一些了,吕蒙心想。不过这没关系,或许反而更好些。
“见笑了,”他抬起眼,目光迎了上去:“安插内应这事儿,说起来的确不体面,但挺管用。船主想想,作对的人,未必非得除掉吧?内应的好处就在这了。有时候他们帮你逼着对方看清局面,然后站到你这边来。这不是更好么?”
“我们作江谐和贼的,可没有大人这么周到。女人我们不杀,作对的可就不同了。”
伯符也这么想,但他被对手的门客杀掉了,吕蒙想。战场上他是个英雄,无坚不摧,但我们不只活在战场中。他心里这么想着,却不愿意说出来。这件事情不应该拿来谈论。
“在下也曾经这么想过,但现在却觉得多交个朋友总好过多树个敌人。所以现在要是有什么办法,既能帮着江东,又能少些树敌,我就会这么办。”
“吕大人倒是爱说实话。”甘兴说。
“船主也是。”
甘兴抿着嘴笑了笑:“这件事情确实不难,但我不想得罪黄祖。他不好惹。”
“让我的随从进来。”吕蒙说。
他的人很快背着沉甸甸的包袱走了进来。吕蒙点点头,他们就把包袱放到地上,打开来。里面全是银锭,亮晃晃的。
和传说的差不多,甘兴想,江东人的确大方,但我还是不想冒这个险——虽然黄祖那边有吕蒙的人,会让事情好办很多。
“这是酒钱,一点心意罢了,”吕蒙解释说:“你们用锦缎做帆,不是那种缺钱用的江谐和贼。谁要是让你们为这个卖命,那是小瞧你们。”
甘兴沉默地看着他,等他往下说。
“——但江谐和贼是做不长的,船主也这么想吧?”
妈的!甘兴想。那个内应,赵宏,看来他连投诚刘表的事情都说出去了!他的事他妻子一定也发现了。她现在一定很不知所措,恨他,却又怕他被杀,所以这一阵子两个人见面就吵。
想到这里,甘兴装作若无其事地说道:“我们这帮人,在这里住惯了。如果要改邪归正,也不会去江东的。太远了。”
“刘表那里可不是好去处。”
“你说什么?”站在一旁的甘宁忽然抬起头,大声问道。进屋之后,他还没有说过话,大概一直在想那个被绑着的人。他心不在焉,但听到这话还是吃了一惊。他其实想问的是“你怎么知道”,但一开口还是说成了这句“你说什么”。
“我说实话。”吕蒙看了他一眼:“不瞒船主,刘表那里也有在下的人,听说他信不过船主。他是个迂腐的人,很重出身,对正邪也看得很刻板。他一直想肃清江谐和贼,你们这次投诚,要小心中他的埋伏。”
甘兴一声不吭地看着他,神情严肃,但还是很沉着。
“投诚江东的好处我不多说,船主是聪明人,自然明白这些。”
“还是要去会会刘表,”甘兴说:“至于埋伏,我会留心。多谢吕大人提点。”
“到时候如果出什么状况,船主恐怕需要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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