与这个世界合拍了,我还是我吗?经过怒涛卷霜雪的击打,我终于妥协了,圆润了,变成了沙滩上无数鹅卵石中的一个,静静的享受着阳光的抚慰与生活的安逸。
一周过去了,我的婚假结束了,我回到了镇政府部门继续上班,而杨旭中则继续呆在那个小学里教书。
这一周内,我曾在村中的大路上见过杨飞一次,远远的,杨飞看见我,飞快的消失了。
过了几天,杨旭中竟然领着他们学校的一个未婚男青年来到我这个和老鼠蜗居的小屋中,我本来不会做饭,大多就是馒头就着芥菜凑合一顿,或者就是泡面煮清水,清水煮挂面。我手忙脚乱,不知如何完成这顿午餐。买了点儿肉,一刀又一刀的把肉割成棍条状,放在锅里炒。慌乱间把米淘好,放在电锅里。杨旭中则坐在床边和他的同事聊天,不时抬头看了看我,但丝毫没有帮忙的意思。
等了好久,看得出杨旭中已经有些不耐烦,走到锅前看我进展情况,我挽了挽袖子,用油腻的手抹抹被汗湿的脸,笑着说已经好了。那个同事喜盈盈的端碗拿筷子,我则把肉片汤盛到盆里,杨旭中嘟嘟囔囔的向那个同事解释:她在家就是一个娇小姐,不会做饭。杨旭中掀开电锅锅盖,顿时傻眼了:锅里并没有热腾腾的米饭等着我们这几张饥饿的嘴巴,依然清水是清水,米粒是米粒……
上帝,我为什么会犯这个错误,忘记按“煮饭”开关。
杨旭中当时就骂了一句,抬头就要打我,我不知所措。也没有躲闪,倒是他的同事慌忙拉住了他。
我让杨旭中丢尽了面子,这怨我吗?
杨旭中一再的给他的同事道歉,拉着他说去街上的小饭馆吃。同事着急的说让嫂子也去,但杨旭中白了我一眼,丢下我扬长而去。
我很是生气,为什么,为什么一切都变了味?我想起了何明,那个有着温柔眼神的男人,他那细微处的体贴,那给我唱情歌的夜晚……那时的我也常常在工作中犯错误,但为什么那时的我那么快乐,也从来没有感到自己那么的笨?现在我为什么总是什么事也做不好?为什么我得不到他一点点的认可?更别说温柔体贴了。
不争气的泪水又一次夺眶而出,记得一本书上说吃饱饭可以减缓心头的抑郁,反正自己做的肉片汤没有人喝,索性我一气之下喝净它。
后来的一个月我总是试图和他缓和彼此的关系,但我错了,我的步步退让反而让他得寸进尺,他在我面前更加的趾高气扬,越发我掉了身价。
我知道自己在委曲求全,但委曲求全并不代表我没有想法,任何人的忍耐都是有一定限度的,超过了这个限度,就是羔羊也会发疯的。
住在我隔壁的也是一对小夫妻,反正这一排废弃的瓦房就是专门为这些没家没业的光棍或即将踏入婚姻殿堂的小年轻准备的,那些婚龄长的手头有了积蓄当然令置华屋,不会窝憋在这里。这对小夫妻比我结婚早一些,我常常看到女孩子在门外晒太阳,用挖耳勺边捅着耳朵,边大声的喊着她爱人的名字:“给我倒杯水。”、“给我拿拖鞋。”……男孩子则屁颠屁颠的往屋里倒水拿鞋,女孩子一脸的矫情,慢悠悠的和我聊着衣服鞋子的话题。
我试图知道女孩子有什么魔力把这个男孩子调理的顺毛驴似的,我寻找各种各样的理由:女孩子漂亮,女孩子温柔,女孩子知书达理,女孩子饱读诗书……我又反复的比较我们之间的优缺点,哪一样她旗开得胜,哪一样我拔得头筹,越是比较就越心乱,越是比较越是心寒。
因为有爱所以包容,因为有爱所以体贴。
因为包容所以更爱,因为体贴所以更爱。
在语文语法上这叫递进关系,在逻辑学上这叫正相关,在哲学上这叫内因主导外因,在物理学上这叫物体质量与引力成正比,在生理学上这叫外向刺激荷尔蒙分泌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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