多年以来,我一直都有一个习惯,那就是在百无聊赖的时候会搬个小板凳,沐浴在暖暖的阳光下,有时还会呆呆的看着那或赤目或和煦的阳光许久许久,无思无虑,只是呆呆的,呆呆的。太阳是无私的,五十亿年了,它依然炙热广博,依然恩惠大地,这需要多大的胸怀才能容纳呀?
昨日我还是新人,今天我就快成了弃妇了,新婚之夜,我蜷缩在那绣着鸳鸯戏水和百蝶弄花的新婚被子里,一个人无言抽噎,我该如何给杨旭中解释,既然开始说了谎,那就要需要一百个谎言来圆场这个谎。杨旭中把头捂在被子里,整个后背露在外面,像个断翅的弯弓……这个奇怪的身形让我脑子中蓦然出现那首辛弃疾的《破阵子》:醉里挑灯看剑,梦回吹角连营。八百里分麾下炙,五十弦翻塞外声,沙场秋点兵。马作的卢飞快,弓如霹雳弦惊。了却君王天下事,赢得生前身后名。可怜白发生!我不知自己怎么啦,被人打了,被人骂了,却集中不了了心神如何解决,不停的思索着早已作古的前人的这首战争诗篇。我这是迂腐还是白痴?两个人的独绝面对,我应该浮想联翩的是那些李煜或秦观的香艳缱绻之类的,这不是我一直爱念的那些词句吗?环境对了,场景对了,人也对了,为什么就是心情没有了?
迷迷瞪瞪,不知何时睡着了,睡梦中,感到有重力压身,万劫不复坠落深渊之感。等我清醒过来,才发现自己已经被脱得一丝不挂,而杨旭中正做着游龙戏凤,我惊恐的挣扎,但无能为力,正如那个女同事所说,一种刺骨的痛让我泪水碾湿了红枕……
泪水中出现了一行字:我是他的,我应该属于他,我就应该承受这些。
吃过早饭,我来到新房,猛然看到杨旭中正在翻床单,那拳头大小的淡红让杨旭中有些怯怯的看了看我,无耻的家伙,竟然小心眼到如此,是不是男人都有处女情结?我狠狠的瞪他一眼,不在给他说话。倒是他,仿佛对昨天的打骂有些歉意,冲我尴尬的笑着……
短短的几天,让我已经领略了这个男人那沉默中的自私,羞怯中的小气。哪些是他家里自己花钱买的,哪些是我自己掏腰包买的,哪些虽然名义上是我买的但实际上是他彩礼钱出资购的,他都铭记在心,并且时时处处给我一种或明或暗的提示。他的东西不能轻易乱用,是要请示的。我的东西他也是不轻易乱用,每次都用征求的眼神看着我,看到我不反对的目光后方小心翼翼的拿在手中。这哪里是两口子?分明就是合资公司。
我性格上大大咧咧惯了,不会做饭,不会收拾屋子。他妈在厨房里烟熏火燎的烧火做饭,我则打开电视看着韩剧。他一看老不高兴,告诉我他杨家的媳妇儿都要进厨房的,我告诉他,我连做面汤都不会,我来到厨屋干什么?难不成吸油烟?
他一听,顿时脸上挂了一层霜,后来吃饭时竟然不理我,他妈烧好了洗脚水也不喊我,自己洗完顺手倒掉了,等我去洗时,他妈告诉我已经没有热水了,他妈好奇的问我怎么没有和杨旭中一起洗,我尴尬笑笑,说自己看电视忘记了。
更可气的是,我不会收拾家务,买的衣服总是胡乱塞在柜子里,文胸内裤与棉袄裤子搅合在一起,没有分门别类。加上他的衣服,就更难找了。连续几天早晨我们都窝在被窝里彼此抱怨,都想压制住对方为自己找换洗的衣服。先是你一言我一语的你来我往,后来渐渐变成了争吵。他没有我嘴巴快,自然吵不过我,情急之下,他拿脚跺了一下,我的泪顿时出来了,结婚才几天,这已经是第二次打我了。
我也不想再理他,吃饭时,他妈不停地往我的碗里夹肉,我没有说任何客套话,也不去假惺惺的礼让或给他的父母夹菜,只管呼噜呼噜的大口吃着,丝毫不管他的反应,事后从别人嘴巴里得知他说我像一个没有任何修养与素质的泼妇。
我在他的眼里就是一个没有任何素质与修养的泼妇?什么时候我成这样了?我一直认为自己是一个小才女呀!看来小才女也得下凡,不食人间烟火的小才女在他们看来跟傻女没什么两样?
我熟读唐诗宋词,我领略四书五经,但这些都没用,我不懂人情世故,不知杨旭中他堂哥的姥姥的女儿、女婿论辈分该叫什么,这在农村被认为不懂事。我不会拉家常,不会说谁谁家的媳妇与婆婆如何如何,谁有理,谁没理。不会跟那些农村的小媳妇悉和,不会说那些无耻下流的老婆汉子的床上事。她们过来人张口就来,仿佛就在舌头里含着,而我一听就脸红,更别说了。我也懂爱情的,但我的爱情不仅仅就是脱掉衣服一床上睡觉就完了的。
我知道我的心还在云端飘着呢,如果有一天我也变成了和她们一样,那我就不是我了,我也找不到我了。但这个世界就是这样,无形中有一个规则在度量着这个圈子里的每个人,谁谁谁符合标准,谁谁谁做的优秀,而我是这个规则的出列。
多年以后,我每每说着言不由衷的话,每每洋溢着虚假的微笑,我经过心灵的修行与世事的磨练终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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