虽然人在乡政府上班,但心还是没有留在这里,想念深圳,想念何明。不知他现在怎么样了?我一遍遍的对自己说:今生今世,我们都无缘再见了,忘记吧,忘记吧。我们都应该有自己的生活。
乡镇府的工作很无聊,越是无聊越是回忆,有时我一整天都在记忆里晃悠,晃着晃着泪水就下来了。好在有时计生所的人员还下乡,跑到那些农家里捉那些违反计划生育的人,有时是去他们那里要计划生育款。这些够惊险够刺激,能让我坐上时光隧道回到现实。
忍不住跟杨飞打个电话,问问他怎么样了?人真是奇怪,听到杨飞的声音,我感到自己还没有脱离深圳,没有脱离何明。这种抛砖引玉的自欺欺人让我潸然泪下。
杨飞很激动,他没有想到我会给他打电话。慌忙记下我新的电话号码。他告诉我,他又找了个新厂,工资待遇好一些,只是加班时间太长,他有些吃不消。
我已经见过了几个男孩子,有乡政府工作的,有银行的,也有小学的老师。都没有什么印象,也有看不上我的,反正就像来到菜市场,你挑选我,我挑剔你。不合适的,拿着票子走人;合适的,就达成协议。
我觉得自己就在时光机里,它不停的追逐着我让我向前走,向前看。
这一晃,就是半年多。和我一起来到的都名花有主了,而我依然还是女儿身。
深圳的影像日益模糊,眼前的故事日益清晰。
我决定用情网网住一个,不再迟疑了。当我做出这个决定时,我知道,我快要结婚了。
我开始把结婚对象这件事提上日程,不是我着急了,是父母着急了,是周围的同事着急了,人家都那样了,你跟别人不一样,你跟不上步伐。那别人不是怀疑你的人品就是怀疑你的生理有问题。
陆续又见了几个,但总也找不到一见倾心,让我记住的人。
没有办法,农机所的一个热心人又给我介绍了一个教师,说人品如何如何好,性格如何如何好,个子也高,人也帅。动了心,去见见吧。
见到了真人,跟说的有些出入。但总体上还算行吧。只不过家庭也是农村的,和我一样,一个中专生。
我知道,我不可能事事如意。
就这个吧。我对自己说。
他对我谈不上热情,但还是答应了,我总有一种你不情我不愿的感觉,但没有办法,谁让这个圈子就这么小呢。虽然也一起去逛街,但总有路人的意味。他言语不多,一双眼睛总有一丝落寞与忧郁。花起钱来也是小里小气。认识了那么久,就给我买过一支发簪,一起吃饭总是两碗烩面。
我试着说服自己,带着快乐去接受。计生所的人都祝福我,说找了一个又高又帅的男朋友。我笑笑,觉得自己总算挽回了一些面子。我也能找到男朋友,而且长得比她们找到的都帅。别以为我没男人要。是我不想要他们。
结婚的事情很快提上日程,我们开始让双方家长见面,大块的猪肉上桌了,双方父母喝得天旋地转。
双方父母都很满意,双方父母都很热情,仿佛早已熟识已久,只有我们俩格外的别扭,跟这种热度极不相符。
他叫杨旭中,他家就在我们乡的杨家村,他是家里的独子,有一个姐姐早已结婚远嫁他乡了,而他工作的地方就在他们村小学。家里就三间早已过时的瓦房,屋内一贫如洗。可以看出他的父母为了让他上学上班花费了毕生的积蓄。用家里人的话说,总算苦尽甘来,他有了一份正式工作。
他也喝了很多酒,我坐在那里,低着头,席间一个喊嫂子的不停的给我夹菜夹肉,我都吃不下了,她还是一个劲儿的劝。
席间,双方父母谈论了彩礼嫁妆房子等等一系列的东西,我也没有听进去,只觉得脑子乱哄哄的。
我要嫁人了,一个我认识不到两个月的男孩,他到底是一个什么样的人,我不知道,跟命运赌一把吧。
散席,他送我回集镇上我的住所。他还没有摩托车,骑了自行车晃晃悠悠。我坐在后面,任凭他弓着背带力往前蹬车。
下车了,我说了一句:我回去了。他鼻子里嗯了一声。就没有说话了。
我停顿了一下,我希望有些事情发生,但什么也没有。他身子倚在车把上,傻傻愣愣的看着我离去。
我头也不回,感觉自己在游戏人生,但在那些长辈看来,我这才是走了康庄大道。
突然,他扔下了车子,急速向我走来,用他的手拉住了我。
我脑中一片空白,耳边只有那自行车倒下的哐啷声,眼前浮现出电视剧中那英雄中枪倒下时的悲壮苍凉。
他的手很冰凉,仿佛没有温度。不知为什么,我没有感到什么高压辐射电流,就是一双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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