何明有些冲动,我能感觉到,那梦幻般的眼神要把我带入他的童话里。
我有些魂不守舍,我爱眼前的这个男人,一种醉到红尘中不愿醒来的痴爱。
忽然,前面来了一男一女,挡住了我们的视线,我扬起了脖子,想看看荧幕上那个男的究竟要干什么?但何明无意于电影的内容,他双手拦在了我肩膀,试图把我揽入怀中。
前面的女孩子说话了
:“这种电影院有什么好看的电影,不如回家看家庭影院?哎呀,你何时给我买一套日本进口的家庭影院呢?我可急死了。”
那是再也熟悉不过的声音,那出现在何明梦中多次的声音,那被泪水湿透的声音。
何明如何能忘?那企图揽入的手臂松了下来。
是雪莹,我确信,那苗条的身段,那嗲嗲的嗓音。
何明突然站了起来,想去拉住那前面的身影,但却又停住了。
一切都回不到从前了,那个女孩儿已经不属于自己了。忘记吧,忘记吧。
有些很无奈的自我嘲讽,为什么?总是到了关键时刻出现意外?
本以为今晚的月色是恬淡的,没想到却是苦涩的。
因为雪莹的出现,何明本来很开心的眉头今天一早却紧锁了。还是有些恋恋不舍,何明自己知道。不过何明没有意识到自己竟有那么大的潜能,会克制住自己,这是以前如何也做不到的。
是距离冲淡了思念,还是时间消蚀了情感?何明不清楚,何明有些怀疑书上说的千年爱恋、恒古不变的话语了。时间与空间都在变,当然人与情感也会变的。有些不愿意承认,但却又是事实。
随着工作的深入,我发现了公司在管理上存在诸多问题。例如:制造车间有人将本应该合格的部分产品归入到次品或报废品中,然后以低价卖给个别小型的玩具厂,从中损公肥私。在人事任免上,有些部门与人员都是起不到任何实质性的作用的,充其量是在月末支领银钱而已。还有个别重要的部门相互串通,共同在收支上做手脚,有些是明眼看穿的,但就是没有谁能够站出来捅开这个马蜂窝。还有公司的人事上还存在任人唯亲的嫌疑,哪个跳梁小丑能够混水摸鱼,那他一定把他七大叔八大姨的三姑六舅都招到身边,安插到那些相对清闲但又薪水不菲的岗位上来。
人人都在关心自己的腰包有没有鼓起来,几乎没有人真正关心公司的利益与前途。
一个没有正规的规章制度与管理模式的私企是迟早会被社会大潮捶打到岸的。我的直觉一直这样。
很想跟何明说说,但我觉得何明一定也知道。
更致命的是,在中层领导会议上,那些膘满肠肥的献言献策中,更多的是如何拉关系,贿赂客户,得到订单的所谓市场营销学、厚黑学。很少有人提及如何提升产品质量,如何提高生产效率,如何降低生产成本的问题。
连“小姐”一词都多次出现在中层领导会议上,用陈冰的话说:“我们要与时俱进,跟上经济发展的脉搏。小姐有时能起到出其不意的公关效果。”
这些跟书本上学的市场营销完全是两码事,简直驴唇不对马嘴。
还有一次,我在卫生间的走廊上听到了陈冰和另外一位同事在发牢骚:“那个董事长不知有没有长眼睛,他何明不就是有一张文凭吗?除了这他何明还会干什么?做事过于死板,不知变通。活脱脱一个书呆子。要是我,早就把这个厂扩大到不知多少倍了?倒是他身边的那个小蜜,人不咋样,倒长了一双贼眼儿,何明早晚会被这个小妞儿耍去。用人不当呀!我真是替老板窝心呀!”另一声音说道:“老兄,别急,是金子总会发光的,人得瞅准时机,知道吗?机会总是会有的,现在我们就是养精蓄锐、蓄势待发。你看,楼下几个车间的头头儿不都跟咱们一顺气吗?”
公司里已经搞起了所谓的政治斗争,宁为鸡头不为凤尾的传统官本位思想让陈冰绞尽脑汁想坐“一”的位置。
陈冰绝对是何明的一个威胁,这个在何明面前点头哈腰、奴颜媚骨的笑面虎才是何明最大的政敌。
看人不能只看表皮褶皱所形成的表情,更要看到通过视网膜透视过的心情。
宿舍里明丽在床上唉声叹气的休息着,秀枝去找陶新华的厂领导,谁知不但一毛钱都没有要到,反而被他们领导给轰出去,理由有三:一、陶新华在进厂子时,领导要求签订用工合同,合同费是二百元,押金是三百元。陶新华想着我干一天给我一天钱就行了,何必花这几百块的冤枉钱,所以压根儿就没有签订用工合同。二、厂子要求为每位员工投保,规则是单位出60%,个人出40%,也就是每个人如果投保的话,需要交纳保险费152元,陶新华来到深圳,一分钱还没有挣到,倒是来时坐车、投宿已经快把来时拿的钱花光了,他如何舍得再去花冤枉钱?三、陶新华出现病情时,厂领导已经酌情替他考虑了,虽然是临时辞工,但并没有克扣他一天的工资,这在以前是没有的。总之,厂子已经做到仁至义尽了,如果个个员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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