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当前路艰难时,耳畔突然飘过一声熟悉的“凤师叔”,凤清德立刻反射性地回过头答应了一声,话音落地才看清数里外那个喊他的少女身旁有一个“人”似笑非笑,顿觉“嗡”的一声,头胀如斗了。
可惜不等他转过头,月华已经咧着漂亮的面皮,拉出了一个自以为风情的微笑。
(“想不到凤凰你居然这般好义气,特意为我探路!”)
呸!
凤清德恶狠狠地磨了磨几下牙,以神识反唇相讥:你不是被容裔镇在诱魔镯里了吗?怎么还能这般大摇大摆!
(“如果没有这一出,我怎么会知道我最亲爱的朋友想吃独食?可惜,你算计得再好,却没算到这里早在一万年前就被我做下了禁制。单凭你,就是推衍一千年,也休想推算出所有的禁制,更不要说破禁而入!”)
你够狠!
凤清德恨恨地瞪了一眼,但也只是瞪视。
月华说的一点也没错。三天前,他刚刚通过传送阵进入灵宠岛,就迫不及待地奔向这处宝地。然而此地竟不知何时多了如此多的禁制,层出不穷,像个迷宫更似推衍宝库,消耗了三天时间,却至今还在外围徘徊打转。
尤为可恶的是,这些禁制,越往内便越繁琐复杂。
第一天,他前进了三里,第二天,进了一里,第三天,生生以凤火灼烧,也不过又进了几百步。
用举步维艰来形容他当下的状况,并无一丝毫的夸张。
此行的目标就在前方两里,但是这看似不起眼的两里距离,即使以凤凰真身碾压式地焚烧过去,也得数年才能把现有的禁制全数烧毁。
更为可恶的是,这些禁制都是活的。若以凤火焚烧,反而会加快他们的进化,最终反倒把自己生生困死在这里。
不愧是挚友,万年前就为独吞秘宝做了完美无缺的安排。
凤清德越想越气,甚至开始怨气交加时,月华的神识再一次飘来。
(“闲话少说,若是和我合作,进去以后,东西先一人一件,再按照各自的出力公平分配,如何?”)
你会这么好?
正欲反击,凤清德突然想起,月华被容裔以血气镇压乃是不争的事实,即使有偷天换日的手段,依旧难免神魂受损,亟需生命之源。又看他身旁的李玉暖,身体和气息都是金丹境界,但丹田空虚混沌,显然是伪境,顿时自觉明白大半,眼珠子一转,回道:一言为定,不许中途使绊子!
(“我连身体都没有,想绊你也做不到啊。”)
月华佯装糊涂地打诨着,轻飘飘地回避了话题的重点。
凤清德以为他有意是示弱,心中不由一阵得意,随即手指微动,将数里外的李玉暖卷到了面前。
……
……
意识到自己被凤清德以缩地成寸的手段挪移了位置时,李玉暖的第一反应是惊愕,其次却开始在心中认真计算,自己需要尝试多少次,才能如凤清德这等熟稔的控力。
自结成金丹伪境以来,她的心性也经历了一次彻底的洗涤。
她发现,以前的她虽然大声嚷嚷着不输给任何人,但内心深处始终把自己划归为根骨差前途艰难的那一群,偶有惊人之语,也只是不甘自我被彻底否定。但现在,她终于从自尊自卑的误区中走了出来,她看到上天对每一个人都一样公平,只要有一颗进取心,不论何等资质何等环境,都能成就人才。
上古时连修行手段也没有,但那些圣人哪一个不是惊天动地!
当你给自己戴上“我做不到”的帽子的时候,其实就已经自己把自己关在了成功的大门外,也难怪需要旁人几倍的努力才能成功!
盲目的自信固然可笑,但愚蠢的自卑更加不可取。
连自己都不愿意承认的自己,才是最可怜的!
何况,李玉暖并非彻底被天道抛弃之人。虽然根骨寻常,但数次死里逃生,每逢绝境也总会有天骄人物都未必能得到的上等际遇。旁的不说,单是在修行无路时得到天地间唯一可助凡人成道的星辰无双诀,便可见她是一等一的强运。
夜吟哥哥说过,运势是实力的一部分。趁着天地眷顾的现在,努力壮大自己,等到天不予运时,再以一己之力,对抗天意!
所以,虽然被隔空拉来时还有些眩晕,李玉暖却在稳住身体的瞬间,整了整衣襟,恭敬地行礼,道:“凤师叔别来无恙。”
“当然无恙,能让我焦头烂额的人,目前为止还没有出生呢。”
凤清德虚张声势地说着,配上他被树枝刮得有些破烂的衣角,总让人觉得说服不足。
李玉暖也晓得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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