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咳咳咳——”
御史台牢狱中。
一道急促的咳嗽声不断响起,魏远面色惨白无血,写满绝望,身穿染血的囚服,只是短短一天时间,他已被折磨到浑身没有一块好肉。
望着林峰和唐泽正在外面小声研究着什么,魏远咬牙切齿,哪里会不知他们是在探讨接下来会怎么再对付自己,恨不得现在一死了之。
但现在,他的手筋脚筋全被挑断,已经彻底沦为一个废人。
嘎吱——
就在此时,牢狱大门被从外面打开。
“杜御史!”
唐泽和林峰连忙站起身,恭敬抱拳道。
杜荷挥了挥手,让他们不用拘谨,大步走到关押魏远的牢房,看着披头散发一副绝望模样的魏远,冷声道:
“魏远,朝廷对你的判决,已经下来了,明日午时,将你枭首示众,本御史乃是监斩官。”
魏远浑身一颤,缓缓抬起头,目光赤红的低吼道:“我爹呢?”
“你爹杖八十,流放三千里!”
杜荷声音平静道:“听说八十杖已经打完,你爹断了双腿,但还有一口气在,下场比你好多了。”
“杜荷!!!”
魏远悲愤的大吼道:“我魏家与你无冤无仇,你为何如此对我魏家,冤有头债有主,你尽管对付我便是,为何要难为我父!”
“你魏远杀人灭门,该死!”
杜荷冷笑道:“魏亮触犯律法,难道不该惩处?唐泽一家,同样与你无冤无仇,你为何几乎灭其满门?当年犯下的恶,难道你就没想过,会迎来今日的果?”
“你不要太嚣张!”
魏远神色狞然,目光怨恨的盯视着杜荷,寒声道:
“我做金吾卫将军数年,在任之时,足以威慑长安霄小,他们才不敢祸乱长安,若是我死,我看你拿什么震住他们!今日吾躯归故土,他朝君体也相同!”
杜荷冷视着他,抬起手臂冲着林峰和唐泽沉声道:“给他戴上枷锁,明日午时,拉到西市行刑!”
“诺!”
唐泽。林峰抱拳道。
————
翌日清晨,长安西市热闹非凡。
“听说了吗,今天那位杜御史要当监斩官!”
“能没听说吗,昨天早朝上发生的事,早就传遍整个长安了!”
“听说那位杜御史,身高八尺,面如黑炭,身形彪悍如战神,在朝堂上声如惊雷!”
“不对吧,据说杜御史才十四岁!”
“年龄和身材有关吗?”
越来越多的长安百姓,不断出现在西市当中,不时迸出议论纷纷的声音。
近两日,“杜荷”这个名字,响彻长安大街小巷,一位少年御史在朝堂上参皇家,还是一参一个准,而且任何被他参过的大臣,绝无例外都会落个惨败下场。
莱国公家次子,顿时成为长安少年门心目中的信仰。
不知是谁喊了一声“他们来了!”,百姓们纷纷好奇的踮起脚跟望着西市大门的方向。
一道道身影护卫着囚车,由远及近而来。
为首的是一位少年,身穿象征御史中丞身份的紫色官袍,手握缰绳坐于白色骏马背上,头戴獬豸冠,脚踏黑色靴子,面如白玉,淡笑沁风。
已经聚集达到上万名长安百姓,呆呆的望着杜荷。
这是传说中身高八尺,面如黑炭,身形彪悍如战神,声如惊雷的杜御史?这分明就是一个俊俏的少年郎啊!
哒哒哒——
杜荷身后,囚车的车轮声响起。
在囚车四个方向,督御卫五百士卒神色肃穆,头戴纹有獬豸图案的冠冕,身穿纹有一只张着血盆大口的獬豸黑色袍服,腰佩剑鞘宛若白雪、剑刃却漆黑如墨的唐刀。
围观百姓们瞪大眼珠望着威风凛凛的五百名督御卫,简直不敢自己的眼睛。
这就是督御卫吗?
长安百姓们心驰神往的想着。
在杜荷率领下,唐泽、林峰、李贺三人跟随其后,带着五百名督御卫,押着囚车走入长安西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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