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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冷静的碧笛,平凡的碧笛,无名的碧笛,杀人的碧笛。
拇指试探着问道:“你很想杀叶凡?”
碧笛笑了,淡淡道:“我一向喜欢杀人,叶凡也是人。”
拇指道:“但他却不是个普通人,要杀他并不是件容易事。”
碧笛道:“我知道,所以我并不想自己动手。”
拇指道:“你不动,还有谁敢动?”
碧笛又笑了笑,道:“我不动,只因为我不是名人,也不想出名。”
拇指也笑了,眯着眼笑了:“你想叫笔圣先去拼命,你好在后面捡便宜?”
碧笛悠然道:“无论他们是谁死在谁手里,至少我都不会难受的。”
拇指居然也不难受,笔圣是他的徒弟,他居然不难受,看来,十年,改变的人性实在太多。
是世界变了,还是人在变?
没有人知道
彩蝶很难受,难受得就像是条已躲在壳里很久都没有出来晒太阳的蜗牛。
她脸上戴的面具,还是去年朝会时买的,做得虽然很精巧,戴得太久了,脸上还是会发痒。
脸上一痒起来,全身上下都会觉得不太舒服。
但她却并不想把这面具摘下来,现在她好像也很怕让叶凡看见她的脸。
因为她怕他回忆起往事。
难道他看不见就真的不想了吗?难道她不想让他回忆,她自己是否已经回忆?
他们走进来的时候,斜阳正照在窗前的玫瑰上。雨后的玫瑰,颜色更艳丽。
幽宗的脸色却苍白如纸。
彩蝶问道:“他醒过没有?”
“没有。”一直守在幽宗身边的,还是那个眼睛大大的小姑娘。“你喂他吃过药?”
“也没有。”
彩蝶狠狠地瞪了她一眼,转过去问叶凡:“现在是不是已到了应该吃药的时候?”
叶凡面对着窗户,慢慢地点了点头。
斜阳满窗。
新糊的窗纸边,窗框也是新漆的,亮得就像是镜子。
两扇窗户斜斜支起,下面的一边木框,倒映着一片玫瑰,上面的一边木框,却映着屋子里的倒影——有那小姑娘的影子,也有彩蝶的。
彩蝶正站在床头,手里拿着解药的小瓶,倒出了一颗药,用温水化开。
她一举一动都很小心,仿佛生怕匙里的药会溅出一点,减弱药力。可是她并没有把这匙药给幽宗吃下去!
叶凡还是背对着她们。她悄悄地瞟了他一眼,忽然将一匙药全都倒在那小姑娘的袖子里,然后才扶起幽宗,把空匙递上他的嘴。
这是什么意思?
她找叶凡来,为的本是要救幽宗,可是一只空匙却救不了任何人的。
她究竟是不是幽宗的女儿?她这也是关心幽宗?
叶凡还是静静地站在那里。
他虽然没有回头,面前的窗框却亮如明镜,她的一举一动,他本应该都看得很清楚。
可是他连一点反应都没有。
彩蝶又悄悄地瞟了他一眼,才慢慢地放下幽宗,喃喃道:“吃过了这次药,再好好地睡一觉,我想他明天早上就应该醒过来了。”
其实她心里当然也知道他决不会醒的。
她虽然在叹息,那双皎洁如明月的眼睛里,却已露出种诡谲的笑意。
就在这时,门外忽然有人在说:“叶大侠有信。”(未完待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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