众人说了会子话,盈香和绿湖自带了青鸾等下去了。房中只剩我和他二人,他捉住了我手,却吓了一跳,道:“怎么这么凉?”
我笑道:“我自来怕冷。一到冬天,就难免手脚冰凉。”
他唔了一声,伸手将我拉了过去,搂在怀中,轻轻笑道:“还冷么?”
我不禁脸上通红,推他道:“小心她们进来看见。”他笑道:“怕什么?你总是要嫁给我的。”又轻声道:“明儿我去跟父王说,他定能准允。母亲也早说了,你注定是咱们家的媳妇儿,跑也跑不走了。”
我抬眼看他,他也正低头看我,目光温和清冽,却似要望到我的心里头去,心中欢喜,叹了口气,茫茫然间道:“那也未必。”
他的衣袖间有隐隐的香气,靠在他的胸口,一时间竟有不知身处何处之感。耳边只听他柔声道:“什么未必?”
我脸贴着他的衣服,闭眼不答。他轻声道:“小七,我昨晚做梦,梦里全都是你。”隔了一会,又道:“明儿我就跟父王去说,将你许给我,好不好?”
我心中思潮翻滚,听他说话,轻点了点头,他喜道:“你答应了?”
我道:“是。”
他的脸庞贴着我的鬓发,柔声道:“我真欢喜。”
窗外北风正吹的紧,房内却是温暖无比。这样微醺的感觉,是喜悦的,是幸福的。
我低声道:“我想听你唱歌。”
他道:“好。”过了会,轻轻哼唱了起来:
“人人尽说江南好,
游人只合江南老。
春水碧于天,
画船听雨眠,
垆边人似月,
皓腕凝霜雪。
未老莫还乡,
还乡须断肠……”
歌声低低回荡,我微微张开眼睛,正看到窗外的雪花,漫天飘舞。仿佛缀着珠子的白纱,不知上面有多少颗珠子,那样肆意的美、那样洁白……恍惚间,不知此时此地,究竟是天上人间。
这样的温暖,真让人不由得陷落进去。
原来幸福的感觉,是这样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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正坐在房里研究着曲谱,绿湖在外面一迭连声地高声叫道:“小姐!有客来了!”我忙放下谱子,迎了出去,笑道:“来了就来了,怎么这么大惊小怪!”一看,却吓了一跳,原来朱高炽、朱高煦、朱高燧、朱高爔四人都正齐齐站在门外。不禁笑道:“今儿这吹的是什么风,将你们四人都吹来了?”
朱高煦笑道:“我听说有人日夜练习吹箫,不知太阳是从哪边升起了,刚跟大哥、三弟说来看看。可刚巧在父王那里碰到四弟,一见面就拉了他过来。咱们一起来听听,这箫声可到达什么境界了?”
我笑嗔道:“是谁这么多嘴多舌?连这件事都给抖搂了出去。”
朱高炽低头笑道:“这可是咱们府里近日的大新闻,有谁能不知道?”众人均忍不住笑了出来。我扬着下巴笑道:“敢情都来看我笑话了呢?”说着,转身让到一旁,几人均背着手进了屋里,我故意落在后面,与朱高爔对看一眼,他微微摇了摇头,我朝他一笑,走在了他的前面。
方才坐定,朱高燧就嚷嚷着要我吹一曲。我瞪了他一眼,吩咐盈香将箫拿来,一曲而毕,众人却已笑倒在椅子上。朱高煦捧着肚子笑道:“这曲子曾听四弟吹过的,当时颇有忧伤之意,怎么今日听来不但欢欢喜喜,又兼凌乱无比?”
我拿起洞箫拍了他一下,嚷道:“这是我改良过的,怎样?”
朱高炽微笑着道:“恩,倒是改良的不错。”
正说着话,盈香和绿湖端了茶水进来,众人方止了笑。朱高煦忽道:“听说父王近日就要出征,你们收到命令了么?”
朱高爔一楞,道:“还没有。”
朱高煦眉宇间隐隐有担忧之色,道:“就快三月了,这次与盛庸再战,必是比之前所有战役都要艰辛几倍。”
我静静地看着他们,沉默不语。
又要作战了么?那就意味着,他们又将再一次的离我远去,奔赴战场。而这样的离别,会不会又成为永无止境的分离呢?想到这里,我的心不禁疼痛了起来。转头望向朱高爔,他朝我温然一笑。
一时天色既晚,众人纷纷起身告辞。我坐在房中等了一会,果然见朱高爔又走了进来。起身迎了上去,道:“还没说么?”
他道:“是。”摇头道:“刚到父王房外,就被二哥拉了过来,还未来得及说。”
我凝视着他,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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