原来这才是她今日前来的真正目的。
钢铁铸就的心墙顷刻间倒塌,铺天盖地的指责席卷而来,陌子雪纵有千言万语亦无法反驳一二。
他也不想反驳。
可笑自己竟然还在怀疑她对自己的爱是否如他对她的一样的多。她却用这样决绝的方式告诉他,他错的有多么的离谱。
就在前一刻他还不理解为何她会对他说的正妻的名分露出那样不屑的表情。
原来她是真的不要那个所谓的名分。不仅不要名分,连他也不想要了。
突然想起多年前,天朝的小太子来国师府玩,看上了她挂在廊檐下的竹风铃。
那竹风铃,是她在莫悦的指导下,亲手削了青竹制成的,每一道工序都未假于人手。做好了之后就一直挂在她的房前,每当他过去找她,那风铃便会发出清脆的声响,她也会欢快的开了门,爬上前跳到他的怀里。
十多岁的小女孩,总是调皮的紧。
那时,他看小太子对那风铃喜欢的很,便未经过她的允许取了给小太子玩。
这一玩,却玩坏了。
当他听得管家的禀告,说她将小太子打的遍体鳞伤的时候,他慌张的跑过去,便看得小太子已然倒在地上昏了过去,而她先是将小太子身上的伤口都细细的包扎好了,料到了他会生气,已经在庭院里跪着了。
他确实气极了,上的前去就狠狠的给了她一巴掌。
那是他第一次打她,也是最后一次。
她噙着嘴角的血丝,腰杆子挺的直直的,清亮的眸子散发出慑人的寒气。
“我的就是我的,别个人的东西我不会要,我的东西别个人也不能摸。”
连摸都摸能摸,何况还是拿了去玩坏了?
从短暂的回忆里清醒过来,陌子雪终于发出一声悲到极致的哭喊。
原来这么些年,是自己太过于追逐权势,竟忽略了身边的这个人,有着多么倔强的性子!他居然还天真的认为只要将正妻的名分留给她,并打定主意终生不碰别的女人,她便会妥协了。
太傻,他真的太傻了。他竟然不知道她对他的爱这般深,深到了即便是赌上性命也在所不惜的地步。
于是她要这样惩罚他吗?带着他们的骨肉一起,让他也尝尝生不如死的滋味。
七年前,他在她的心上捅了一刀,她避居药王谷七年不见。
一年来,她明明已经放下了心结,重新回到他的身边了,他怎么有犯了同样的错误。
原来,那一身孝服是为她自己和尚未出世的孩儿所穿。
原来,她是想让自己亲手杀了她和他们的孩儿。
原来,这一场荒诞的婚礼,不过是要用此生最痛的结局来告诉他一件显而易见的事实。
泪,无声无息。面目迷离。他发狂般的吼叫:“御医呢?快点救她,救不活她,我要这个天下为她陪葬。”
不止是他辜负了誓言,她也辜负了。
因为她说过,会陪他一直走下去。
没有了她,这天下要来还有什么意义?
却忘了,天底下,最好的大夫,就躺在他的怀里。
城墙之上,幽蓝若息轻轻的擦掉了嘴角的血渍,露出一个苦涩无比的笑容。
她是彻彻底底的输了。当白水掐住她的脖子的时候,她的内心还有一丝丝的窃喜。
她不怕死,她自以为对陌子雪的爱不会比白水少,那个神一般灼目的人却未多看过她一眼。那么,若是就这么被杀死了,他就该永远的记住她了吧?
如果侥幸不死呢?那就更好了,他从此以后,便会对白水多一些疏离,而她和他的距离亦会更近一步。
可惜她错了,那个女子,从一开始便没有想要她的命。聪慧如她,只是将作为新娘的自己当做踏板,去实现她已然疯狂了的计划。
一石三鸟。
她叫天下人为她喊冤。
慈悲济世的昌平郡主是如何被逼死于王城之前,死时肚里还怀着不足三月的婴儿。
她彻底毁了幽蓝的形象。
告诉世人,幽蓝为了达成自己的目的,费尽了心机将公主嫁给雪月。幽蓝失了民心,结不结盟都对陌子雪失去了威胁的可能。
她狠狠的将自己刻在陌子雪的心上。
叫他至死也忘不了她,以后,不管陌子雪娶多少女子,再没有一个人能争得过她。
毕竟生人或许可以对付一二,死人要从哪里下手?
白水的目的,或者说是计谋。在她倒在陌子雪怀中之后的几个时辰里,被人们诠释的淋漓尽致。
但是她却没有死成,陌子雪有着异于常人的稳重,便是在那样失了防备的时刻,潜意识也促使他握住了半截刀刃。所以那刀刺的并不深。
救她的人是陈静儿,多日来的悉心教导,让本身就对医术有着浓厚兴趣的陈静儿的本事早就超过了宫内御医。
一盆又一盆的血水端尽了之后,陈静儿疲惫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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